“你……我……哈???”
熵已经完全混乱了。
她甚至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父母的生物媒介,我们……呃,应该说曾经的我,依然会随机诞生在一个家庭里?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我也说不好ta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玦无奈摊手。
“那时候本想继续追问,结果ta已经撑不住消失了……不过我想,ta这话可能远不止表面上的意思。可惜现在我们已然无从知道我们这份特殊的真正原因——除非能找到ta的本体。”
“本体?”
“嗯。”
说罢,玦便将疗愈过程中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摩诃的过去。
“我去……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
熵苦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那么……”
“——您的餐食已上齐,请慢用。”
一道温和中带着程序腔调的机械音突兀插入了她的思考。
两人齐刷刷一愣,扭头一看,只见一旁的全息机械助手刚刚完成上菜,最后还挺绅士地微微一躬。
一排热气腾腾的碗盘被整齐送上:炒面泛着油亮的光泽,焦糖布丁在灯光下颤巍巍地抖着光影,气泡水嘶嘶作响,升起一串晶莹的小泡。
“啊,谢谢!”熵反应极快地招呼了一声,“我快饿死了!”
话音刚落,她已经拿起筷子,动作熟练得像是在打仗,直接对着炒面大快朵颐起来。
“吸溜~吸溜~”
玦也拿过自己的那份面条——为了找熵,他也将近一天没吃饭了。
“吸溜~吸溜~”
两人顿时沉浸在补充碳水的快乐中,顾不上说其他。
“呼……”
待吃了大半碗面后,熵终于放缓了吃饭的节奏,有余力和玦继续聊天。
“对了(嚼嚼嚼)……”她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你在疗愈的过程中(嚼嚼嚼),总共就看到这些了吗?(嚼嚼嚼)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信息了?”
她说得随意,但玦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立马僵住了。
“——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似乎想强忍住,但最终还是呛到了喉咙里的面条,剧烈地咳嗽起来。
“哎呀吃慢一点,急什么……喏。”
熵见状一惊,连忙将手边的气泡水递过去。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玦像个失控的饮水机一样猛灌了几口水,终于止住了咳嗽。
他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了口气:“嗝——呼!谢了,熵,我好多了。”
“我说啊……”
熵狐疑地眯起眼睛。
“你刚才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呃……”
玦心头一跳,他断不可能把看到的那种事说出来,于是急中生智——
“我想起在记忆中看到的老爸老妈亲昵的画面了,你记得吧?以前有的时候,[我]一回家,就看到他们俩在沙发上啃嘴……”
“啊……确实有这种事。”
熵想了想——但事实证明,她没那么好糊弄。
“不过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吧?以前那会,[我]就算一边看电视,他们一边在旁边啃嘴,[我]都可以无动于衷的……你脸红个什么劲?”
“我……”
玦瞟了她几眼,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于是试探性地说:
“我就是……突然会想——亲吻会是什么感觉?是柔软的吗?还是……”
“咦……吃饭时别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