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苏宴等人在蛮荒壮烈牺牲，此等烈士在京城声名远扬了整整半年

韩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个被传来传去的“包裹”，许久——

“——万玄昭是你什么人？”

面对她突然的一问，顾晨面容一滞，但很快恢复笑意：“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韩芸摸摸下巴：“很奇怪。”

顾晨道：“怎么说？”

韩芸道：“他称呼你为前辈，可你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不论辈份，又怎用‘前辈’来称呼呢？这很奇怪不是吗？”

顾晨笑道：“是很奇怪，可能是这孩子说错话了吧。”

闻言，韩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孩子？

“嗯，应该是……是我多想了。”韩芸含糊道：“毕竟你传授过他剑法。”

但是剑法怎会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呢？

以她目前的记忆，顾晨修习的剑法并非韩族，不练到精髓之处是很难使出韩族剑法的十分之一的。而万玄昭所使的剑法，又的的确确是韩族正统剑法，甚至能使出每套剑法的九成

甚至于，他摸清了一套自己的打法，更为精密

韩芸不由得握紧拳头，甚至比她所学的剑法还要完善，更贴合实战

顾晨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以为你说要闭关三年，是真的要在那石洞里面待三年呢。如今不到半年便出关，这是为何？”

这个世界的流速和九冥完全不同，甚至要更快许多。分明只是在九冥待了几天，到这儿处却是才不到半年

“我要去皇城内，见一位故人。”韩芸简洁道

“我可告知你了，现在的萧泽也并不认识你。”顾晨提醒道：“况且皇族现在手眼通天，当权者不是他，皇族那几个子嗣依然叫嚣不停歇，你现在过去找他，只有被赶出来份。”

“我不是去找他的。”韩芸挠挠脸，尴尬道：“我要去地牢。”

顾晨瞬间面色凝重：“不许去。”

韩芸迷惑：“有什么不可去的理由吗？”

顾晨原地踱步：“总之……那种地方，我不想你再去了，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就这样过平静的日子有什么不可？”

她知道顾晨说的是什么，但是皇族之事已经经历过一番，再走一遍记忆也是未尝不可。或许那个地方对顾晨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但对她来说也亦然是

“我不会再消失一百年的。”韩芸认真道：“你不用等我，我自己就会来找你。”

顾晨却是摇摇头：“不行，我不管你是去找谁。此去，我必会阻拦。”

韩芸怅然，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允许她去？

可越是这样，她越要一探究竟

“我此去只是从皇城走一趟，目的是西海同尘岛。”韩芸犹豫着说出，谁知她话音刚落，顾晨面色微变，用力将折扇收起，啪的一声，道：

“不能去。”

韩芸此刻也有些恼怒：“顾晨，我必须去。”

两人目光交接，谁也不让谁，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终于，顾晨叹息一声：“不是的…你莫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韩芸斩钉截铁道：“我要那把神剑。”

“神剑？”

“曾经齐云手里的那把齐天，我要拿到。”

顾晨迷惘道：“但你已经有入尘了。”

“对。”韩芸背过身子，拉开医馆的大门，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我需要那把剑，无论什么原因，我要得到它。”

说罢，她不等顾晨继续提问，隐匿身形瞬间消失在医馆门口

看着空落落的门口，顾晨用扇柄用力敲了敲手心，不断叹息

“西海有什么东西？”叶景天问道

闻言，顾晨走到他身侧，伸出手捏住他脉象，许久，疲惫的靠在他肩上

“有很可怕的东西。”他淡淡道

叶景天心念一动：“那我也要去，你会阻拦我吗？”

顾晨没说话，像是在思索

“我会陪你一起去。”他道：“即便我不让你去，把你锁在府邸里，你也会偷偷摸摸去。”

叶景天笑了：“你很了解我，但其实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相处很久。”

顾晨再次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叶景天再次道：“在去西海之前，你告诉我，你府邸里的慕儿，她原先叫什么名字？”

对上叶景天充满探究的眼神，顾晨心口猛地一跳

他张了张口，有些艰涩：“叫……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