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舟睡了一周才醒,睁眼后感觉全身都疼得厉害,“唔”
贝岑烟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悬着的心彻底落地,“舟舟,你可算醒了。”
“嗯。”许烨舟忍痛坐起来,抬手见自己腕上戴着手链,喃喃道:“怎么戴了手链还这么疼。”
贝岑烟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许烨舟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透明保温箱,里面有颗有些细长的蛋,好奇道:“贝姐,这颗蛋是?”
贝岑烟身上的伤多,但不致命,被安黎强制要求躺了几天,昨天就可以下床活动。
她沉默片刻,拿出一封信递给许烨舟,“给,看完这封信你就知道了。”
许烨舟疑惑地接过信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
【舟舟,抱歉,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也是异能者。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温柔善良,恰恰相反,我杀过很多人,犯过很多错事,而且命不久矣。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舟舟,请你原谅我的残忍,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也没有时间再等你醒来。
最后,它说你给它起名叫小粉,小粉是干净的,没吃过人,没做过坏事,不该跟我一起死去。
只要它附身到未孵化的蛇卵中就能活下来,但是为代价,它将拥有血肉之躯,不会再死而复生。
舟舟,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可以继续养着小粉吗?
它我最后留下的东西,也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姚楠】
许烨舟呆呆地看着信,像看不懂似的,看了好一阵突然大哭起来。
“楠楠姐,我其实知道,我知道你是异能者,我早就知道了,我我”
她哭的泣不成声,豆大的泪水打在信纸上,将上面的黑字缓缓晕开,“楠姐楠姐”
贝岑烟坐到她旁边,想伸手拍拍她的背,但手悬在半空怎么都无法落下,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舟舟,节哀顺变。”
“贝姐!”许烨舟扑到贝岑烟怀中,将她抱住,“贝姐,抱抱我。”
贝岑烟两手悬在半空没动,提醒道:“舟舟,你会疼的。”
“疼也无所谓,我不怕疼了,再也不怕了,楠姐,楠姐她就是怕我疼才才再也没抱过我”许烨舟死死抱住贝岑烟,整个人都埋进她怀里,“贝姐,抱抱我,求你了,抱抱我吧”
“好。”贝岑烟将手落下,抱住许烨舟,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舟舟,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许烨舟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力竭,她卧在贝岑烟怀里,闭着眼睛,喃喃道:“贝姐,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没有。”贝岑烟拍着她的脊背,“是你太累了,鼻子也跟着闻错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许烨舟轻轻地“嗯”一声,在贝岑烟怀中沉沉睡过去。
贝岑烟将她抱回床上躺好,替她掖好被子,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五分钟后,安黎在诊室内破口大骂:“裂了!裂了!裂了!又他妈的裂了!贝组长,你他妈刚能下床,又给我把伤口搞裂了!你七天最起码进了七十次手术室!医疗部日夜加班得有你一大半的功劳!”
贝岑烟纠正道:“没有七十次,算上这次才八次!”
安黎怼道:“八次?!七天让人加班八次很光荣么?说!你他妈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贝岑烟答道:“舟舟醒了,哭了,我安慰她,她抱我,不小心把伤口扯裂了。”
“什么玩意?!”安黎忍无可忍,重重拍着桌子,“你他妈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被扯裂了不会说啊!?是疼不在你身上,还是要女人不要命啊?!”
“你说,你给我好好说说,不说今天没人给你”
诊室房门被打开,顾在川站在门口,冷声道:“安黎,赶紧给我闭嘴,不准再打扰病人休息。”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安黎的骂声瞬间消失,两手插兜,一脸不爽地朝外走去,“走了,贝组长,手术室欢迎你第八次大驾光临。”
安黎隶属宁省分局,杀过的人比救的多,折磨人的法子也多得很。
这次他亲自给贝岑烟缝针,还故意减少麻药的量。
贝岑烟疼得眉头紧皱,咬牙切齿道:“安医生,你公报私仇!”
“是,就是公报私仇。”安黎将贝岑烟背后伤口的断裂线头强行生拽出来,“你最好术后投诉我,把我直接投诉回宁省分局。”
事实证明,恶人还需恶人磨,经过安黎的残忍手术,贝岑烟终于老实躺在病床上,谁说都不肯下床。
给她连续做了七次手术的悲惨医生专门来探望,语气欣慰,“贝组长,你终于肯老实静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