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几句什么就被米迦勒一行人挡在外面,米迦勒跟工藤新一杠上了,每次见到他都要见缝插针的找机会戏弄他一番。
工藤新一来找路西法谈论正事自然不想与他纠缠,但是米迦勒很显然不想放过他。
此时一直与人交谈的路西法偏过头眼神往他这边瞥了一眼:“工藤新一,过来。”
工藤新一一怔,米迦勒听到路西法的指令脸上笑容立刻消减了下去,纵使有些不情愿还是给他放行了。
工藤新一走到路西法跟前,路西法此时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拿着地图在看,他没看工藤新一,只是偏头示意。
“坐过来。”
工藤新一紧抿着唇虚握着拳头大拇指无意识的抠着食指,有些抗拒,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练成强健的体魄实在是扛不住对方的攻势,于是硬着头皮上前坐在了路西法旁边。
最近以南的一伙乱党暗自勾结境外势力窃取了一些资料,对方是个能力极强的专业间谍,甚至在逃出一小时后才让人发现,这个时候那些乱党已经在集结人马准备发动攻击了,如果不尽快找到那个携带情报潜逃的人一定会对撒旦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工藤新一接过凶手逃跑时的看守人员在人群中唯一拍到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很难挨个比对从中挑出什么不对劲。
工藤新一静静的看着那张照片迅速将脑子里所有的信息整合一起排列,大脑快速运转——
临近一个小时才被人发现了端倪说明对方是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这样的人具有极强的模仿能力与反侦察能力,他所在的机场搭乘航班未定,敌方需要的情报与现行的进军路线一定是经过规划的,只等那人将情报传递出去了,这样的人越普通越可疑。
照片中几乎都是普通人,工藤新一视线锐利的扫过每一个可在照片上捕捉到的细节,在一系列普通中哪怕只有一丝的不对劲都是最大的破绽,于是他最终锁定了一个拖家带口的男人——
“这个。”
工藤新一立刻点了点照片中的男人,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推理与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要打草惊蛇,让我们的人跟着上飞机直到他无处可逃时直接拿下他,剩下的人手直接去前方围堵敌方,一队将计就计二队后方围堵,在他们动身的那一刻将其拿下。”
工藤新一说完直接拿过电脑给路西法制定了一个作战数据分析报表,路西法凑过去大概看了一眼随后挥手叫人按照工藤新一的计划下手准备。
工藤新一随手关掉平板,忽而发觉周遭的气温有些低,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眼前又出现一杯路西法递过来的酒。
路西法所在的地方总是围绕着一阵冷气,工藤新一知道他喜欢待在低温环境里,在这样低温的环境下他喝的酒都是冰的。
不过给他递过来的一杯酒却是温的。
微凉的指尖触及温热,工藤新一刚浅饮一口酒,酒杯沾湿了唇瓣还未放下他就透过一片黑暗看向了路西法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时吟着微光,烁然间洇透了几分冷意进去,兴致如地狱游荡的轻雾在眼眸中流转,带着几分欣然。
工藤新一喉间一哽,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寻常时身后的冷气如毒蛇般游荡上他的脊梁骨让他感到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四肢都发僵了。
忽而后颈上一紧,一只还带着温度的手搭上了,带有枪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划起一阵细微的麻痒,虽然是温热的手,但是却让工藤新一原本警惕起来的神经更加紧绷了。
他强制压下自己已经开始细微发抖的身体,人类的道德文明再先进也无法抑制身为动物最原始的反应,他此时的状态趋于逃亡本能,是一种看到比自己强大的猎手时身体出现的最纯粹的抵御方式。
尤其,脖子,是最脆弱,足以被一击致命的要害。
坐在身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抖动,发出一声笑。
“做的不错。”
路西法压低身姿拉近两人的距离,工藤新一却因为他这样的行为身体不受控的颤抖了一瞬,他感到身后完全是绝对的压制,他抬眸对上路西法那双侵略性十足的双眸,微张的双唇打颤,竟在此时显得有些发怯。
后颈被男人那双手覆住像是被扼住了命门,对方没用多大的力气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动了。
“votre performance me satisfait à chaque fois , bon garon ”(“你每次的表现都让我很满意,乖孩子”)
耳畔听到法语沉落,语尾又一声兴致十足的笑意。
工藤新一蹙眉抿着唇不说话只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别开目光举起酒杯喝酒,但又手上力道一松,温酒洒出来不少,直接沾湿了他的衣领。
路西法伸出手握着那杯酒,他一手握着虚拳支着头亲自给工藤新一喂酒:“buvez(全部解决)”
工藤新一下意识摇摇头,却见路西法眼眸忽而沉了下去,他嘴角还带着笑意,却又再次靠近身边的人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亲自让工藤新一不得不仰着头去喝那倾倒下来的酒水。
酒水还剩一点,工藤新一嘴边却已被溢出来的酒沾湿了,他抓着路西法的衣服,仰着头时看向路西法的双眸都沾上了醉意显得有一丝凌乱。
路西法以一种睨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工藤新一话语艰难,被酒水呛得咳嗽,此时路西法终于松开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工藤新一得到解放立刻捂着脖子大口喘息。
这个疯子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总要人遭罪。
路西法放下酒杯,转身看着工藤新一时,后者警铃大作踉跄起身想要拔腿就跑,路西法却蹲在他跟前一只手抓着他的脚踝让他永远都不能动弹了。
路西法扬起脸看着工藤新一,眼眸黯淡如不见光的深渊,呢喃如魔咒般沉沉道:“le sauveur se soumet aussi aux ténèbres(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