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个办法,谈不上万全之策。
如果山上的焦侥人极为头铁,没准就是把人给推到了雒人那边。
不怕他们跟屯军正面硬刚,就怕跟癞蛤蟆蹦脚不咬人膈应人的时常下来骚扰。
沉吟到这,黄品对宝鼎微微摇头道:“我谋划的是人。
再说得直白些,是能为大秦努力添砖加瓦的劳作之人。
并不是要给大秦增加敌人。
对焦侥人别说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不清楚。
而且有句话叫管中窥豹。
看这些女子谨慎的样子,多少也能知道焦侥人的脾性。
手段使得过烈,把人给吓走了还好说。
如果跟桂林郡那边的瓯人一样,怕是会和雒人联手反抗。
说不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宝鼎也没指望能说服黄品,点点头道:“那就按公子惯用的手段行事。
先打北边的雒人寨子,与任老将军汇合后再上山。”
黄品再一次摇摇头,“除了沿海拐入河道与屯军汇合,从陆上怕是穿不过去。
毕竟红水为雒人聚集之地,估计人不会少。
两千短兵打穿过去,兵力还是少了些。”
顿了顿,黄品指了指自己道:“我之所能跟过来,也是因为红水那边老将军不让我搅和进去。”
看到宝鼎眉头一皱,脸上露出浓浓的杀意,黄品赶忙摆摆手,笑骂道:“给你能得,你一个都尉还敢对老将军使什么手段不成。
况且不让我过去也不是因为争功,而是红水南北河道之间,都要放火烧成白地。
他是怕这样做太有违天和,要替我担这个因果。”
“放火?”
惊呼一声后,宝鼎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瞪大眼睛道:“四条河道要走上二百多里才能汇到一起。
相当于南北与东西各二百里的地界都得烧掉。
这法子是谁琢磨的,也太狠毒了,就不怕遭雷劈?”
横了一眼宝鼎,黄品再次抬手指了指自己,“这法子就是我琢磨的,不然能说成老将军是要替我抗因果?
另外,若是雒人没个眼色还要闹下去,就不光要烧支流两岸。
连汇到一起的红水主道两岸都要烧!”
顿了顿,黄品将手放下,蹙了蹙眉头道:“所以汇合是没法汇合的。”
背起手来回边踱步边思量一阵,黄品猛得停下,对宝鼎举起两根手指道:“我毕竟是大军的主将。
不可能不去红水那边看看。
谋划焦侥人的事,只能交给你领着两千短兵去做。
帮你琢磨了两个法子,一是给那些女子军械,跟着你们一起去打雒人的寨子。
逼着焦侥人跟雒人翻脸。
不过这些女子连百人都不到,估摸未必能成事。
二是直接送这些女子回去,途中安排些险事让这些女子对雒人更为仇恨,或是让她们误以为雒人要对山上大动干戈。
从而把焦侥人诓下山来,与咱们组成联军。
只要人下来,再想回去便是再没可能。”
说到这,黄品抬手抚了抚下巴,沉默了一下,继续道:“若是有合适的契机,也可以合二为一。”
闻言,宝鼎仔细思虑了一下,用力点点头,“还是并做一起好。
即便没契机也没要硬生出来一个。
既能沾了雒人的血,彻底翻了脸,也能让山上之人对雒人愈发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