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他吗?模棱两可的,百里齐阳都不会犯这个错误”。
职业病犯了,挡都挡不住。
“人不就是模棱两可的吗?有善的一面,就有恶的一面,谁都避免不了。你应该能理解的,对吧?”
“嗯,你说得对,只是很少有人承认”。
吴释看着何千缘笑意暖暖,对眼前这个特别的女孩,更加感兴趣了。
他知道,自己没选错。
“哥哥是个老好人,对谁都笑脸相迎,就好像他欠这个世界一样。不过,哥哥也是有脾气的,你知道哥哥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吗?”
何千缘笑盈盈的看着吴释,一脸俏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你是在考验我的才智吗?”,吴释托着腮,凑近质问道。
刚凑近,一个肉肉的小爪子挡了过来,小奶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哇哇的叫,立马宣誓主权。
“小家伙还挺强势,缘缘,你也管管它”。
何千缘捏了捏它的小脸,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莫以尘,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怎么了?情绪不高,你还没公布答案呢”,吴释也察觉到了,多少能猜到原因。
一下子成了反贼,众叛亲离,换作谁,都会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没什么……”
“累了就睡吧,等你有时间再告诉我,我一直都会在的”。
“真的吗?你说话算话?”
“当然,没弄清楚我和你哥哥到底有没有关系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撵都撵不走,拉勾”。
“小孩子才拉勾……”
“你不就是小孩吗?和百里齐阳一样”。
“好吧,我逗他,你逗我,两清”。
何千缘拉过吴释的手,上下一晃,郑重的做了约定。
……
第二天一早,两人低调的进了城,有多低调呢?
根本不敢露脸,因为城里早就贴满了他们的悬赏令,吴释不得不戴上斗笠,遮住他那张显眼的脸。
何千缘拉低斗篷,躲过正围观在告示牌旁的人群,一回头却发现吴释挤了进去。
盯着通缉令看了好久,何千缘赶紧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干嘛呢?不怕暴露吗?”
“这画的好丑,根本不像我,缘缘,我有这么丑吗?”
吴释指着画布上,一个五大三粗,浑身青紫的人,和他本人,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
再一看自己的画像,也亮瞎了眼,都长出胡子来了。
一看这画风,就知道是巫马聪画的,不然谁还会这么黑他们。
周围的人,也被这鬼斧神工的画技惊艳到了,纷纷叫彩。
“这画的是什么鬼?还是人吗?”
“反正咱是看不出来,这官府的画师这么敷衍的吗?我都能去应聘了”。
画成这个样子,都不用伪装了,因为且不说百姓,就连官府都分不清。
“姑娘,这上面写的是啥啊?我老了看不清楚”,一个约摸六十出头的老婆婆,凑到何千缘身边,柔声细语的问道。
九洲虽然人丁少,但也是有好处的,人人几乎都读过书,识得几个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也是好事。
“哦,婆婆这上面写着……冬春天冷,多穿衣保暖,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真的?谢谢了,姑娘,我还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老奶奶本来有点忧虑的鱼尾纹,瞬间消失了,笑呵呵的,迈着小碎步走了。
吴释看着老妇人蹒跚的步伐,他明白何千缘的用意,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相更让人舒心。
看着她,愣了神。
“走吧,发什么呆呢?时间宝贵的很,快”。
何千缘拉着吴释挤出人群,往卫府的方向走去。
当然,他们可不是去自投罗网的,是有正事要办。
“你是说,玉雪盏需要一个东西来血祭才能使用,而这个东西在海里?”
路上何千缘又接着问,吴释点点头,用手杖指着天上的一个方位说道。
“晴朗的夜空下,在海的南面,抬头能看见一颗红星的方向,就是玉雪盏的灵魂所在。有了魂魄,才能招来死者的灵魂,进而死者复生”。
“这么神奇,你都是在哪里得知这些奇闻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