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刺杀太子储君,这本就是对外的一个谎言罢了,陛下,太子,泾阳王,都参与到这个谎言当中,目是什么,不言而喻,这一次,可是冲着咱们来的。”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虽然聊的是这个话题,但是丝毫不耽误他们喝酒吃肉,气氛依旧轻松愉快。
“那又如何,王家和崔家栽进去,是因为他们不够谨慎,不够狠。”
“只要第一时间将所有线索切断,我就不信,就凭着孙伏伽还有崔仁师,能查到咱们头上。”
厅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就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已经被灭口了。
执行任务的,还是自家豢养的死士,孙伏伽拿什么查?
至于崔仁师?
他查?世家一气同枝,他来查郑家?
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要做吗?
他能做吗?
将崔仁师放在庄子上,无非就是做给人看的。
真正麻烦的不是崔仁师,也不是孙伏伽。
甚至不是那个年轻的泾阳王。
而是苏定方。
若非陛下把苏定方弄到庄子上去,区区一个庄子,明里暗里,捏扁揉圆,有的是手段让陛下都说不出什么来。
更别说已经退居大安宫的太上皇了。
“只可惜啊,这次他们防的严实,咱们的行动并没有成功。”
“谁说的?书院那里可是传来了消息了。”
“今年入书院的学子,比往年多了三成呢,一个庄子上的书院,也想争?呵呵,收一帮泥腿子出身的学生,就算是书院建的再大,请陆德明和颜思鲁去做院长,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郑家家主冷笑一声。
“如今朝廷已经平稳下来,前两年陛下只是在宫中设考试,但是天下安稳之后,科举,势必是要再捡起来的。”
“总要提前布置一二。”
“是啊。”族中老者笑着应声:“在长安城开书院,自行培养一些有天赋的学子,将来资助他们的参加朝廷的科举,入朝为官,那咱们,还是他们的恩主呢。”
“读书育人,非一日之功,别的家族之中,虽有族学,但是大多还是面向他们本家之人,而咱们,却是已经布置到本家之外了。”
武德年,朝廷举行制举的时候,郑家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既然朝廷有制举,那再开科举,也是早晚的事。
这可是朝廷收拢天下读书人心的好手段,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朝廷裁撤官员,让世家损失了不少人手,总要想方设法的找补回来,既然没办法走数量了,那质量,一定要提升上去才行。
大厅之中,推杯换盏。
“既吃我郑家的米,将来,自然要是我郑家的狗。”
廊下的鎏金灯笼在夜风中轻晃,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蛇形。
正厅内那巨大的一扇螺钿屏风上,狩猎图的箭簇在灯火的照应下,闪着细微的光芒。
泾阳县庄子上,李复的书房中。
李复,李承乾在书房里。
李泰和李恪则是回了房间。
这件事,李复并没有让两人参与进来。
这不是什么干净事。
而李承乾,身为太子,可以不做脏事,但是不能不了解这些肮脏事。
身处东宫,太单纯可不是好事。
苏定方来了,晚饭后骑马低调来了宅子里。
这会儿,书房里三人对坐。
“囚牢里的犯人,是否要对他们用重刑?”
苏定方特意前来请示。
因为每天都用刑,虽然,也是折磨,但是还是要保证他们活着。
如此下来,他们都不肯吐露出什么,也不肯签字画押。
“用重刑,最后说不定都死了,他们的死,也要死的有些价值。”李复说道:“放消息出去,太子殿下在泾阳县遇刺,犯人已经抓到了,不日将押赴长安,当街处刑。”
“利用他们的死,找出新的线索来,也就不用整日看顾着他们了,浪费粮食,还麻烦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