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在商业经营中,为了追求更高的财政收入,逐渐提高商税,使得一些商贾望而却步。同时,他在贸易集市管理上也存在漏洞,一些地痞流氓勾结官府人员,在集市上强买强卖,破坏了商业秩序。
袁绍得知这些问题后,十分恼怒。他再次召集儿子和亲戚们到邺城。在大厅中,袁绍面色阴沉,严厉地说道:“我将如此重要的事务与领地交予你们,是对你们的信任。可如今,你们看看都办成了什么样子!百姓不满,学子遇险,军心不稳,商业混乱,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卷?”
袁谭等人纷纷低头,不敢言语。袁谭率先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刚愎自用,在执行政策时没有充分考虑百姓的利益。孩儿回去后,一定严惩那些贪污舞弊的官员,重新公平分配荒地,安抚百姓。”
袁熙也惭愧地说道:“父亲,孩儿疏忽了书院建设中的贪腐问题,实在罪该万死。孩儿会立刻彻查此事,重新修建书院,保证学子们的安全与学习环境。”
袁尚赶忙说道:“父亲,孩儿在军事管理上操之过急,用人不当,致使军心不稳。孩儿会调整训练计划,选拔贤能将领,提升军队士气。”
高干说道:“舅舅,外甥在商业经营上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利益,破坏了商业秩序。外甥会降低商税,整顿集市管理,恢复冀州商业的繁荣。”
袁绍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肩负着袁家的未来,做事不可只图一时之功。治理领地,要以百姓为本,以公平公正为原则。若因一己之私,损害袁家的根基,我绝不轻饶。此次便给你们一个教训,回去后,务必将各自负责的事务妥善处理好。”
众人齐声说道:“父亲(舅舅)教训得是,孩儿(外甥)定当改过自新,不负所托!”
经过这次教训,袁谭、袁熙、袁尚、高干等人都有所改变。袁谭重新调整了农业政策,严惩了贪污官员,亲自监督荒地分配,赢得了百姓的信任。袁熙彻查了书院贪腐案,将涉案官员绳之以法,重新修建了坚固美观的书院,并加强了对书院的管理。袁尚调整了军事训练计划,选拔了一批有能力的将领,改善了士兵待遇,军队士气大振。高干降低了商税,加强了集市管理,打击了不法商贩,冀州的商业再次繁荣起来。
在袁绍的督促和儿子、亲戚们的努力下,冀州、并州在改革中逐渐走上正轨,实力也得到了进一步提升。然而,袁绍过度依赖亲族的治理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权力的集中,但也埋下了隐患。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家内部亲族之间为了争夺权力和利益,矛盾逐渐显现,这也为日后袁绍势力的衰落埋下了伏笔。但此刻,袁绍和他的亲族们正沉浸在领地改革初见成效的喜悦中,满怀壮志地谋划着未来在乱世中的霸业。
在袁绍严厉斥责并责令儿子和亲戚们整改问题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各自返回所负责的领地。袁谭、袁熙、袁尚、高干等一行人走出袁绍府邸,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神情。
袁谭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对众人说道:“父亲虽一时恼怒,但咱们之前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如今只需稍加整改,这冀州、并州必定在咱们手中更加兴旺,日后这天下,还不是咱们袁家的!”
袁熙附和道:“兄长所言极是。我这书院一旦整顿好,培养出众多人才,他们日后皆可为袁家效力,我袁家的威望必将更上一层楼。”
袁尚拍了拍腰间佩剑,豪情万丈地说:“等我把军队训练得更加精锐,打造出一支无敌之师,看哪个诸侯敢与咱们作对!到时候,父亲霸业可成,咱们兄弟也都能封侯拜相。”
高干笑着说:“我把商业整顿好,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可为各位兄长的大业提供坚实的财力支持。咱们齐心协力,袁家的辉煌指日可待。”
众人一路欢声笑语,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家称霸天下的美好未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
而在暗处,袁绍麾下的一些文武官员却聚在一起,面色阴沉,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文臣沮授眉头紧皱,轻声说道:“主公此次将如此重大的事务皆交予亲族,固然是信任他们,但这几位公子和亲戚,虽有些想法,却终究年轻气盛,经验不足。治理一州之地,岂是这般容易。如今出了问题,才匆忙整改,长此以往,恐非冀州之福啊。”
田丰也点头,满脸忧虑地说:“不错,袁谭刚愎自用,袁熙过于理想化,袁尚行事莽撞,高干重利轻义。他们各自为政,又怎能将冀州、并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主公此举,怕是会让冀州陷入内耗。”
武将张郃在一旁握紧了拳头,一脸无奈地说:“咱们这些武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冀州立下汗马功劳,可如今重要的军事要地却都交给了袁尚公子。我们这些老将,反而得不到重用,实在是让人郁闷。”
高览也愤愤不平地说:“是啊,袁尚选拔将领只看亲疏,不看才能。像咱们这些一心为主公效力的,却被晾在一边。如此下去,军队的战斗力怎能不受到影响。”
沮授又说道:“不仅军事上如此,这教育、民生、商业亦是如此。那些亲族子弟在各自领域肆意妄为,不听劝谏,只想着自己出风头,根本不顾及整体大局。冀州的未来,堪忧啊!”
田丰沉思片刻后说:“咱们身为冀州臣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冀州走向衰落。不如找个机会,一起向主公进谏,劝主公广纳贤才,不要过于依赖亲族,要以冀州的长远发展为重。”
张郃有些犹豫地说:“主公一向看重亲族,咱们贸然进谏,会不会触怒主公?”
高览咬咬牙说:“即便触怒主公,也比看着冀州陷入困境要好。咱们都是为主公、为冀州着想,相信主公冷静下来,会明白咱们的苦心。”
众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们赶紧散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袁谭的一个亲信路过,他似乎察觉到了众人刚才在议论什么,斜眼看了看他们,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这边袁谭等人回到各自府邸后,依旧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袁谭坐在大厅主位上,对左右侍从说道:“你们看着吧,过不了多久,冀州北部在我治理下,定能成为整个冀州最富庶的地方。父亲到时候肯定会对我更加赞赏有加。”
侍从们纷纷阿谀奉承道:“公子英明神武,定能让冀州北部焕然一新,日后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谭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另一边,袁熙回到自己负责教育的领地后,对下属说道:“我要把书院办得比天下任何地方都好,让全天下的学子都向往冀州。等这些学子成才后,他们都会记得是我袁熙给了他们机会,袁家的声望必将如日中天。”
下属们赶忙附和道:“公子高瞻远瞩,这书院必定能成为天下学子的圣地,公子对冀州教育的贡献,必将名垂青史。”
袁熙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众人敬仰的场景。
袁尚回到军营后,对将领们说道:“都给我好好训练士兵,等我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咱们横扫天下,看谁还敢小瞧我们袁家。到时候,你们都是开国功臣。”
将领们虽心中有些不满,但也只能齐声应道:“谨遵公子命令!”
袁尚看着将领们,露出一丝傲慢的笑容,心想这些人终究还是要听自己的。
高干回到负责商业的地方后,对商人代表们说道:“你们放心做生意,有我在,商路必定畅通无阻。但你们也要知道感恩,多为冀州的繁荣做贡献,到时候大家都有好处。”
商人们表面上连连称是,心中却暗自担忧高干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增加赋税。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氏亲族们依旧自我感觉良好,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却不知麾下文武官员们的不满情绪在不断蔓延。
沮授、田丰等文臣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向袁绍进谏。终于,在一次袁绍召集众臣商议领地发展的会议上,沮授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他向袁绍行礼后,说道:“主公,如今我冀州、并州在各位公子和亲戚的治理下,虽有一些成效,但也暴露出诸多问题。各位公子和亲戚虽有满腔热血,但治理一地需要全面的考量和丰富的经验。如今他们各自为政,不听劝谏,长此以往,恐会让冀州陷入混乱。主公应广纳贤才,不论亲疏,以才能任用,如此冀州方能长治久安,成就霸业。”
袁绍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悦地说:“沮授,我让儿子和亲戚们负责领地事务,是对他们的信任。他们年轻,有些失误在所难免,如今也都在积极整改。你为何要在此时说这些话,难道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田丰见状,也站出来说道:“主公,沮授所言句句属实。我等皆是为主公和冀州的未来着想。如今冀州局势复杂,各路诸侯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因为内部的问题而削弱自身实力。还望主公三思啊!”
袁绍心中有些恼怒,但他也知道沮授和田丰都是冀州的重臣,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他强压怒火,说道:“你们的话,我会考虑。但如今改革正处于关键时期,不可轻易变动。你们且退下吧。”
沮授和田丰无奈,只得退下。他们知道,袁绍一时之间难以改变主意,但他们心中对冀州未来的担忧却愈发浓重。
会后,袁绍的儿子和亲戚们得知了沮授和田丰进谏的事情。袁谭气愤地说:“这沮授和田丰,分明是嫉妒我们得到父亲的重用,在这里说三道四。父亲怎么能听他们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袁家。”
袁熙也附和道:“就是,他们这些老臣,总是倚老卖老,看不得我们年轻人做事。我们一定要做出更大的成绩,让他们无话可说。”
袁尚更是愤怒地说:“等我手握重兵,看他们还敢不敢多嘴。他们就是眼红我们手中的权力。”
高干则冷笑道:“哼,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我们按父亲的意思办事,他们却来指手画脚。别理他们,咱们继续干咱们的。”
而袁绍麾下的其他文武官员们,看到沮授和田丰进谏无果,心中的不满更加难以抑制。他们私下里的议论也越来越多,对袁氏亲族的不服情绪也在军中、官场中悄然传播。冀州的内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暗流涌动,一场潜在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而袁绍,却并未完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寄希望于儿子和亲戚们能够将领地治理好,带领袁家走向辉煌。但他不知道,过度依赖亲族所带来的隐患,正逐渐侵蚀着冀州的根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氏亲族在各自领地的一些不当举措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袁谭在冀州北部,虽然重新分配了荒地,但一些政策依旧偏向于自己的亲信,普通百姓并没有得到太多实际的好处,怨言仍在民间流传。袁熙的书院,虽然重新修建,但在教学管理上依旧独断专行,一些有才华的教师因为不满他的管理方式而选择离开,导致书院的教学质量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提升。袁尚在军事训练上,虽然调整了强度,但选拔将领依旧任人唯亲,军中真正有能力的将领得不到重用,士兵们的士气也并没有完全恢复。高干在商业方面,虽然降低了一些商税,但依旧频繁出台一些不合理的政策,使得商贾们对在冀州经商充满担忧,商业的繁荣只是表面现象,根基并不稳固。
这些问题逐渐积累,让冀州的局势变得愈发微妙。文武官员们私下里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他们对袁氏亲族的不满已经不仅仅停留在言语上,有些人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而袁氏亲族们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依旧得意洋洋地谋划着自己的“大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冀州的未来,也因此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