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伦微微一笑,语气坚定:“陛下,臣确实同意。李大人所言有理,这些官员为朝廷立下大功,理应得到重用。臣虽主持整顿吏治,但也深知朝廷需要能臣干将。只要这些官员能力出众,臣自然愿意为他们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
朱标听完,心中更加疑惑,但见欧阳伦态度坚决,便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与此同时,李善长得知欧阳伦爽快地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他原本以为欧阳伦会极力反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然而,欧阳伦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李善长坐在府邸中,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欧阳伦此人,向来行事谨慎,为何此次会如此爽快地同意我的提议?难道他另有打算?”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莫非他早已料到我的计划,甚至已经做好了反制的准备?还是说,他另有图谋,想要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我们淮西党?”
李善长沉思良久,却始终想不透欧阳伦的用意。他只能暗自告戒自己:“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小心行事。调回官员后,务必尽快安排他们占据要职,绝不能给欧阳伦可乘之机。”
朱标在御书房中,心中也对欧阳伦的反应感到好奇。他召来贴身太监,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欧阳妹夫最近可有其他动作。朕总觉得,他此次答应得如此爽快,背后必有深意。”
太监领命而去,朱标则坐在案前,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欧阳伦啊欧阳伦,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你真的愿意让淮西党的旧部重回朝堂?还是说,你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但一时又猜不透欧阳伦的用意,只能静观其变。
——
事实上,欧阳伦之所以爽快地同意李善长的提议,并非没有自己的打算。他早已料到李善长会借此机会调回淮西党的旧部,但他并不担心。相反,他认为这是一个彻底整顿吏治的机会。
欧阳伦回到府邸后,召来几名心腹,低声吩咐道:“李善长提议调回修建铁路的官员,此事我已同意。你们立刻去查一查这些官员的底细,尤其是他们在修建铁路期间的表现。若有贪腐渎职之事,务必搜集证据,一一记录在案。”
心腹们领命而去,欧阳伦则坐在案前,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李善长啊李善长,你以为调回旧部就能扭转局面?殊不知,这些人早已被我盯上。只要他们敢在朝中兴风作浪,我便能以雷霆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到那时,淮西党的根基,将彻底瓦解。”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场博弈,胜负已定。李善长,你的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齐泰正站在京平铁路的工地上,手持图纸,仔细核对着施工进度。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毫不在意,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处细节。自从被派来督建铁路,他已经在这片工地上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虽然辛苦,但他深知这项工程对朝廷的重要性,因此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他指挥工人们调整一段铁轨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齐泰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朝廷使者正疾驰而来,为首的官员手持明黄色的圣旨,神情肃穆。
“齐大人,接旨!”使者高声喊道。
齐泰心中一凛,连忙整理衣冠,快步上前,跪地接旨。使者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泰督建京平铁路有功,特擢升为工部侍郎,即刻回京任职,钦此!”
齐泰听完圣旨,心中既惊且喜。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提拔,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在铁路工地上的日子。他恭敬地接过圣旨,叩首谢恩:“臣齐泰,叩谢陛下隆恩!”
齐泰接过圣旨,叩首谢恩后,缓缓站起身,手中紧握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心中百感交集。他环顾四周,发现工地上原本忙碌的官员和工人们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带着惊讶、羡慕和由衷的喜悦。
一名年长的工部官员率先走上前,拱手笑道:“齐大人,恭喜恭喜!您这些年为铁路工程呕心沥血,如今得陛下赏识,实至名归啊!”他的语气中满是钦佩,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齐泰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张大人过奖了,铁路工程能有今日的进展,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这时,几名年轻的工部属官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其中一人激动地说道:“齐大人,您这一走,我们可真是舍不得啊!您平日里对我们悉心指导,如今您高升了,我们既为您高兴,又觉得少了主心骨。”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眼中甚至有些湿润。
齐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你们都是能干的人,铁路工程交给你们,我很放心。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京城找我。”
工人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满是质朴的笑容。一名满脸风霜的老工人挤到前面,粗糙的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憨厚地笑道:“齐大人,您可是咱们工人的好官啊!平日里您不仅关心工程进度,还时常过问咱们的吃住冷暖。如今您高升了,咱们打心眼里为您高兴!”他说完,周围的工人们纷纷点头附和,有人甚至高声喊道:“齐大人,您是我们的福星!”
齐泰听着这些朴实的话语,心中一阵暖流涌过。他微微躬身,向工人们拱手致意:“多谢大家的厚爱。铁路工程是朝廷的重任,也是咱们共同的骄傲。我虽离开工地,但心始终与大家在一起。希望大家继续努力,早日将铁路修成,为朝廷和百姓造福!”
工人们听了,纷纷鼓掌欢呼,有人甚至激动地抹起了眼泪。一名年轻的工人挤到前面,大声说道:“齐大人,您放心!咱们一定不负您的期望,把铁路修得又快又好!”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齐泰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虽然离开了工地,但这段与工人们同甘共苦的日子,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待铁路通车之日,我定会再来与大家共庆!”
工地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工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齐泰站在人群中,感受着这份真挚的情感,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舍。
使者离开后,齐泰站在工地上,望着眼前已经初具规模的铁路,心中感慨万千。
这段日子以来,他亲眼见证了铁路从无到有的过程,也深刻体会到了这项工程对朝廷和百姓的意义。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欧阳伦的推动和支持。
想到欧阳伦,齐泰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原本对欧阳伦并无太多好感,认为他不过是凭借皇帝的宠信才得以掌权。然而,在铁路工地上,他亲眼看到了欧阳伦的雷厉风行和务实作风。无论是调拨物资,还是协调各方关系,欧阳伦都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和魄力。这让齐泰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欧阳伦的看法。
“或许,欧阳伦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齐泰低声自语道。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身为淮西党的一员,与欧阳伦分属不同阵营。即便他对欧阳伦的态度有所改观,两人也不可能真正走到一起。朝堂上的权力斗争,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而非盟友。
带着复杂的心情,齐泰收拾行装,踏上了回京的路途。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他知道,回到京城后,自己将不可避免地卷入淮西党与欧阳伦之间的争斗。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而是成为了棋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回到京城后,齐泰按照惯例前往吏部报到,随后又去拜见了李善长。李善长对他的归来表示热烈欢迎,并勉励他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继续为淮西党出力。
“齐泰啊,此次你能被提拔,实属不易。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为咱们淮西一系争取更多的利益。”李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齐泰恭敬地点头:“李公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然而,当他走出李善长的府邸时,心中却感到一阵沉重。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一方面,他必须履行淮西党成员的职责,与欧阳伦对抗;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完全忽视自己对欧阳伦的改观。
随着齐泰等一批淮西党官员的提拔,整个淮西党的士气为之一振。消息传开后,淮西党的官员们纷纷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当晚,韩国公李善长的府邸灯火通明,淮西党的核心官员们齐聚一堂。府邸的大厅内,气氛热烈而欢快,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李善长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环视了一圈厅内的众人,心中暗自满意。这次提拔的官员中,除了齐泰,还有几位淮西党的得力干将,如工部郎中陈文远、户部主事赵德明等。这些人都是淮西党的中坚力量,他们的升迁无疑为淮西党注入了新的活力。
“诸位,今日齐聚于此,想必大家心中都已明了。”李善长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李善长,眼中满是期待。
李善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此次齐泰、陈文远、赵德明等几位同僚得以提拔,实乃我淮西一系的大喜事。这不仅是对他们个人的认可,更是对我们淮西党的肯定。”
他的话音刚落,厅内便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齐泰等人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致意,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陈文远激动地说道:“李公过奖了,此次提拔,全赖李公和诸位同僚的支持。我们定当不负众望,为淮西一系争光!”
赵德明也附和道:“是啊,李公的提携之恩,我们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淮西党效力!”
厅内的气氛愈发高涨,官员们纷纷举杯,向齐泰等人表示祝贺。一名年长的官员站起身来,满脸红光地说道:“齐大人、陈大人、赵大人,你们此次高升,实乃我淮西一系的幸事!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齐泰等人连忙举杯回敬,齐泰笑着说道:“多谢刘大人!我们能有今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日后还需诸位同僚多多关照!”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众人纷纷举杯,气氛热烈而融洽。一名年轻的官员激动地说道:“此次提拔,真是大快人心!欧阳伦那小子最近嚣张得很,如今我们淮西一系重振旗鼓,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附和。一名中年官员冷笑道:“欧阳伦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仗着陛下的宠信便目中无人。如今我们淮西一系重新得势,定要让他知道,这朝堂之上,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李善长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此次提拔虽是大喜事,但我们切不可得意忘形。欧阳伦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我们还需谨慎行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