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只觉脸上钝痛,脸被狠狠扇别过去,嘴角渗血,连手机的拂尘都因为惊讶而脱手掉在了地上。
“你……”
王敬捂着脸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谢云皎,自他当上掌事公公,各宫妃嫔哪个不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即便是隆庆帝最宠爱的九公主殿下若是做事不合规矩她都能教训两句,这个谢云皎竟然敢动手打他?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谢云皎冷眼看着他。
王敬从牙缝里狠狠咬出几个字:“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十七殿下知道你如此行径……”
啪。
又是一巴掌。
这次是另一边脸。
王敬的脸十分对称的肿了起来,脸颊两侧印着清晰的掌痕。
“没听清,再说一遍。”谢云皎浅色眸子盯着他。
王敬心里一惊。
十七皇子长处深宫,因为从小丧母,又不受隆庆帝喜爱,养成了怯懦的性子,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可是今天的他,却和平日里大相径庭。
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
谢云皎见他无话可说,便命人将萧鹤唳带走,经过王敬身边时,顿住步子,声音微沉道:“王公公,若是再有机会去皇后娘娘那里侍候,记得帮我替皇娘的安,皇娘诞辰在即,不日,儿臣也将去皇娘的太极殿拜见。”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警告王敬,他不过是个没有传召连去太极殿侍候的机会都没有的奴才,而她才是主子。
言下之意,今天这事你要不要到处嚼舌根自己掂量掂量。
谢云皎出了政事堂便有随行的车马来接,她以萧鹤唳有伤在身不宜颠簸为由,将他强留在了马车上。
车上,二人相互对看着,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
还是谢云皎率先打破沉寂。
她掩饰的对着拳头咳嗽了一声:“你是不是有很多事要问?”
没错,太多事要问。
“我与殿下从未谋面,为何十七殿下要来搭救我?”
“我们身份悬殊,为何赠又赠我这么贵重的衣袍?”
“政事堂仆役那么多,为何独独挑选我入府?”
谢云皎看着他,少年比她想象中还要憔悴,头发枯燥,苍白着一张脸,唇上毫无血色。
寒风沿着轿子的缝隙钻进来,把他的长发拂在面庞上,越发显得他身形消瘦,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人,却有着一双坚定,且极有威慑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