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丞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道:“不过是带走一个仆役,不至于惊动太子殿下。”
言下之意,我不过一个杂役,您老想带走就带走吧,我不过是在太子手下干事的,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跑去打小报告。
谢云皎对于如此识相的李宗丞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一道声线不合时宜的响起。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过去。
说话的正是王敬。
“殿下这怕是不符合规矩!”
方才那一脚谢云皎使了全力,差点没把他这把老骨头踢散,甚至连蟒袍上的脚印还清晰的留在上面。
王敬咬着牙根,一一数落谢云皎的罪责:“政事堂虽然只是个分销仆役的衙门,但每个奴役都是登记在册,就算来的是十七殿下,也得完善流程。”
“是吗?”谢云皎皱着眉瞥了一眼李宗丞。
一个是高深莫测的十七殿下,一个是睚眦必报的后宫红人李敬。
李宗丞哪边都不敢得罪,支支吾吾这了半天。
没用的东西!
谢云皎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李宗丞,而后站起来,冷笑的看着李敬:“你接着说。”
王敬可以算是太监府的一把手,各宫妃嫔、皇子的性格他了若指掌,他知道十七皇子性格懦弱,最不受宠,就算是克扣他宣德殿的物资他都不敢多说什么。
这样一个废物,稍稍拿势恐吓一声,他便会乖乖听话。
想到此处,王敬有些轻蔑道:“皇子与仆役尊卑有别,更别说萧鹤唳这个前朝余孽!十七殿下怎能赠送他衣物?”
末了又加一句:“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定然会降下责罚!”
“前朝余孽”四个字一出,谢云皎明显能够感觉到萧鹤唳身上的戾气。
这就像贯穿萧鹤唳身体的一把利剑,提醒他在诏狱里所受的种种酷刑,虽然他面上还是平静如水,但是额头却蹦起隐忍的青筋。
他又在忍。
王敬眼见着谢云皎在走神,不由提高声音:“十七殿下!”
谢云皎转脸看他,正色道:“李公公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又向他招招手:“近前来说。”
王敬一甩手里的拂尘,横跨两步,停在谢云皎身侧。
“奴才刚才说,若是皇后……”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