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回去穿衣服。”梅玲顾不上找号码，放下手机推乔俏。

入了走廊，乔俏不敢置信地压声问：“这谁啊？不会又是给我介绍对象的吧？”

“这事儿赖你爸…”说来话长，梅玲欲言又止，“你回房待着，没叫你，你就别出来。”

乔俏：“等等，他们呢？”

梅玲把猫塞女儿手上：“你爸昨晚往朋友圈晒照片，他那个总是炫女婿的老朋友约他今天吃早饭，你爸忽悠清越一块儿去了。”

乔俏：“……”

忽悠…乔俏不太能相像严清越被忽悠，他忽悠别人差不多，如果他被人忽悠了，那定是自愿的。

后来也不知乔妈是怎么送走客厅里两个人的，乔俏被严清越喊出去吃草莓。

他身上带了一些烟味，被风稀释过，淡淡的不算难闻。

呼吸里还有甜甜的气息。

乔俏垫脚闻他嘴巴，特别惊讶：“玉米糖？”

他竟然吃糖果了。

严清越说：“爸说你小时候喜欢吃，他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就吃一颗试试。”

“还能为什么，就是甜呗，玉米香。”乔俏慢半拍察觉到，“你怎么喊他…”

“爸让我这么喊。”他低声问，“介意吗？”

她摇头，往严清越嘴里塞了个草莓。

改口这事儿是这样的，当时乔爸那位老熟人打趣乔爸，说你和你女婿不熟。

乔爸要面子，反驳。

那人说自己当年和女婿见面后就让女婿改口，反观他们，仍“叔叔”和“清越”这样称呼彼此。后来说着说着，还怂恿严清越上道些，改口喊爸。

他喊了。

乔爸应了，脸高兴得通红。

－

清晨有薄雾，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熙攘，开门的店铺还没有几家。

乔旭升开了卷帘门，梅玲把挂在玻璃门把手上“营业中”的招牌翻个面。

——休息中

乔俏进门脱掉外套，搭在理发椅子上，撸袖子对严清越说：“我给你洗头。”

梅玲笑说：“等十分钟，水还没热。”

“干洗，我给你干洗，你也试试我的按摩手艺。”乔俏拉严清越往椅子走，“老板请坐。”

严清越侧头吻了下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背。

这一幕刚好被梅玲看到，连忙推搡着乔旭升出去买等会儿要拜年的礼品。

乔俏往他脖子上围毛巾，拿喷水壶打湿他的头发，挤了干洗专用洗发露，手法不专业，好几次差点把泡沫掉他身上。

她笑哈哈道：“不好意思老板，第一次，手有点生。”

“嗯。”严清越配合道，“手艺是不行，这单免了？”

“必须免，我不仅给你免单，还把我自己赔上。”乔俏看着镜子里的人，“要不要？”

严清越往后仰头，伸了一只手想摸摸她的脸，乔俏配合低头，手指还插在他的发间，嘴唇贴上他的额头碰了碰，下巴蹭上了他头发上的泡沫。

–

往年进门是见不着梅俊成的身影的，要么是在床上睡着还没起，要么是出门遛弯。

今年早早地就在门前等待，迎他们进门。

端茶送水，周到至极。

令众亲戚愈发傻了眼的是后来中午饭桌上，梅俊成坐严清越旁边，帮他推杯换盏，和长辈说话条条是道，哪还有以前的混蛋样。乔俏在另外一边跟个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