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饭后，时间渐晚。

梅俊成拎上背包，不情不愿地换鞋走人：“姐夫，等两天一定要去我家。”

“这孩子，”乔旭升哈哈道，“你姐夫还能跑了不成。”

电视里播着春晚。

阳台的窗子能看到远处的烟花。

她和严清越聊了会儿，在乔妈的呼唤下回到客厅。乔妈剥了一些红柚子，乔爸剥的花生，她和严清越只管消灭它们就行了。

“老婆，”乔旭升把手机给梅玲，“给我和我女婿合拍一个。”

或许是被他一口一个女婿叫的有点上头，严清越很熟稔地朝乔旭升那边坐了坐。

“老乔你领子搞一下。”梅玲在电视机前帮他们拍。

乔俏越过严清越看乔爸，准备伸手帮忙的时候，严清越比她更快一步伸手。

乔旭升挺直腰板，势必要在女婿身边打起精神，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被人家调侃老了，比不上小年轻。

合拍那刻，乔俏趁他们不备凑过去入了镜。

过了午夜大家才睡。

乔爸和乔妈的房门已经关了。

她是最后一个洗的，洗完偷偷进严清越的房间，钻进被窝搂着他身子说话。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味。被子是按乔俏的要求买的，浅灰色，还能闻到被阳光晒后的温暖味道，和他身上沐浴后的香气。

“我们又长一岁了。”乔俏趴在他的胸口说。

严清越摸她的头：“以后每年我们都这么过。”

“你陪我？”

“嗯。”

之前乔俏帮乔妈妈收拾厨房，乔妈妈问她严清越的年纪，她说过了这个年二十九。乔妈妈特别诧异，说他家里人不催结婚的呀。这么问，就是对严清越满意极了。

乔俏想着这事儿，直接进入梦乡，严清越把她喊醒了，叫她回自己房间睡。

她迷迷糊糊把他的身子抱得更紧：“明早溜回房。”

“这是你家。”严清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慢慢哄，“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睡在一张床上，除非有合法夫妻证明。”

乔俏几秒钟没作声，缓了缓睁开眼睛：“你好像说过，等我什么时候想…你就听我的。”

严清越呼吸滞了瞬，哑声问：“你现在想？”

想嫁人吗？

也不是多强烈的念头。

如果换一种说法问，想和严清越过日子吗？

想。

那一定是值得向往的事。

乔俏从他身上爬起来，垂下的发丝遮住面容，严清越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她头发间的耳朵不小心露了出来，耳廓红红的。

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揽过她的后脖给她一个晚安吻。

这晚乔俏做了个梦。

梦见严清越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她因为拖拖拉拉的拒绝严清越的求婚，严清越和别的女人好了，她在婚礼上哭成狗。

天亮睁眼，乔俏一看手机时间九点半，开门出去，严清越的房间没有人，床铺已经收拾整齐，被子是他的叠法。

家里静得很。

乔俏以为他们出去了，走进客厅发现乔妈在，还有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和一位年长阿姨。

这阿姨瞧着有点眼熟，像小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