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以为他在说吻掌心的事,是有点吓着,但被他这么说出来,再承认就很别扭。她神色自若道:“没有,你喝多了,我能理解。”
“真是娇气。”严清越抬起有些迷蒙的眸子。
“……”她说什么了吗?
“是我太凶了。”严清越动手脱掉大衣外套,靠回沙发,姿态有些随意摆烂,“不够温柔。”
“你…你不要想太多。”为证明自己没事,乔俏无所谓地搓了下被吻过的掌心,“没关系的。”
他盯着她搓掌心的举动看了几秒:“累不累?”
这人喝完水后,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无厘头。正常时候肯定是不会这样的,她也全当他喝多了,这会儿脑子不太清醒。
乔俏琢磨了下,决定顺着他的话说:“我坐下来陪你聊?”
严清越把自己的大衣推远,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位置近是有点近了,但和一个喝了酒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乔俏去坐他腾出来的位置,因为走神没留意,坐到了他没来得及撤离的手上。
她一下子弹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严清越把手放眼前看:“你坐到我的手了。”
语气格外认真。
乔俏:“……”
是,我知道。
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还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手猛瞧,乔俏重新坐回去,心中打鼓:“坐疼你了?”
严清越把手伸给她。
她狐疑地捧过来瞧:“总不会骨裂了吧?”
“红了。”
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手,乔俏仔细检查,连指甲盖都没放过:“不红啊,你不要碰瓷好不好。”
“红。”严清越说着,伸出另只手摸上她泛红的眼尾,拇指轻轻抚过眼皮,“红了一天。”
眼睛被迫闭上,乔俏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
不是他的手红,他是在说她的眼睛哭红了。
“我自己的问题,还害得你被她们误会。”她本来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他道歉,“但你相信我,我没说过你的坏话。而且你很好,是个好人。”
“好人…”
他含着清冽酒气的呼吸近距离地落在她脸上。乔俏睁眼就见那张很帅的脸近在咫尺,眉峰纠结地皱着,有事情想不明白似的。
“好人不好吗?”严清越看了看她的唇角,问。
现在是什么情况,乔俏脑子乱成浆糊,僵住没敢动:“好人…好人当然好。”
她嗓音带了点儿颤,严清越了然地问:“怕我?”
乔俏咽了下口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靠太近了吗?”
“这才哪到哪。”他不以为意咕哝了句,来到乔俏耳边,每个字都落得极轻,“那晚我们更近。”
“严、严清越。”乔俏一下子面红耳赤,“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她鬼使神差地想到may她们说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就是负距离,语气一恼,“你下流!”
一气之下推了他一把。
不过严清越纹丝没动,但也没再为难她,揉着自己被她推了一把的胸口处,退开时候的眼神有点耐心寻味。
怎么说呢。
乔俏读出了一种意思:看来那晚的细节你脑补了不少。
不,才没有。
“奇怪…”严清越又摆烂地靠了回去,难受地闭上眼睛,“我就是忘不了。”
“……”不知道他忘不了什么,乔俏明智地选择不再问。时间已经不早,她拢了下外套,发烫的脸埋进竖起的领口,闷声闷气说,“你睡不睡觉?”
小猫儿进了窝,室内除了沉默,就是它的喵呜声。
乔俏迟来地觉得不对劲,等看过去,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伸手推了他一把:“喂!”
“你吵着我了。”严清越不舒服地皱眉。
“要睡回房再睡。”
“我不明白。”
乔俏语气稀奇:“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弄不明白的事?”
“我也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像是有点累,身子软绵绵地靠过来,乔俏抬肩,让他靠的舒服些。她看不见严清越的眼睛,是以无法发现他眼中呆愣愣的执着。严清越出神地看着电视上映出的两人模样:“我们到底吻得有多热情,才能让我的嘴麻了两天。”
乔俏:“……”
事后清晨的一些暧昧画面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是身体上和感官上随时复燃的记忆。
这些都让她的心跳刹那间变得狂乱,在他接下来古井无波的声音里无处躲藏。
“我一定会名正言顺地重温那种感觉,”他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