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离开兰心院,命青峰和青山分别联系自己手底下养着的明面上和暗处的人去查宝珠下落。
他回了慎行院,先回了正屋,重重关上了门。
没多久,里面传出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抱琴在外面听了会儿,唇角翘了翘,垂下眼睛往小厨房去。
少爷发这么大的火,看来那童养媳真的离开国公府了。
只保佑她永远不要回来了。
如果能死在外面是最好了,那未来她就能做少爷身边头一个妾室。
她微笑着去小厨房,厨房里的粗使婆子谄媚地凑过来:“抱琴姑娘要做点什么?”
抱琴笑得温婉:“上回辛姑娘做的金玲炙少爷很喜欢,如今姑娘不在,我给少爷准备。”
粗使婆子立马献殷勤:“今早上刚到的酥油,可新鲜着呢!做金玲炙刚刚好!”
正屋里,谢琢胸口剧烈起伏着,坐在榻上,抬手用力按了按额心。
母知儿心,刚才崔氏的一句话,是硬生生拿着刀子死命戳了谢琢心上的软肉。
他气得面色铁青,毫无风度可言,又再次想起了那晚喝醉后自己的狼狈和宝珠的躲闪。
他们青梅竹马,她自小将他看得最重,她的脚底还有小时为他受的伤留下的伤痕,她凭什么心里没有他!
他不信她心里没有他,她在外面会想他,她会自己回来。
谢琢又想起宝珠清澈如春水的眼睛,只有他站在她面前,靠得很近时,那双眼里才会只有完完全全他一个人。
他闭了闭眼,坐了一会儿,却是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他豁然起身,一脚踹开脚边的圆凳,抬腿就往外走。
打开门冷着脸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下,往厢房扫了一眼,脚不受控制地往那走去,抬手用力推开了门。
屋里一眼看过去的摆设还是他先前为宝珠特地寻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变动。
好像这几天这里没有住过人一样。
谢琢忽然气笑了一声,往里走。
走到里间时,他一眼看到了梳妆台上被叠得整齐的一根腰带。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拿起来看,腰带上绣了一只口含东珠的麒麟,绣纹精致。
她走了,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件东西。
谁稀罕!
谢琢一把将腰带重重掷在地上。
他转身往床边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面色紧绷地又回过身,将腰带又捡了回来,攥紧了。
她心里不可能没他,他就在这儿等她自己乖乖回来。
只要她认不告而别的错,他晾一晾她,也就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