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在前面带路,穿过了几道拱门后,却是绕过大路,走了偏僻的小路。
素月不解问:“红杏姐姐,咱们怎么不走大路呢?”
红杏笑呵呵地说:“大路都是府里嫡姑娘少爷们,还有各房正房太太们走的,其他如姨娘和庶姑娘庶少爷们只能走小路。
宝珠虽然没说话,但在后面安静听着,听到红杏这一句,便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不是妾,她是少爷的童养媳,是……是正房。
“那我家姑娘怎么能走这小路!”素月忽然站住脚,“我家姑娘早就和少爷拜过堂了!”
红杏眨了眨眼,装作惊讶,道:“还不知道府里开过祠堂呢,奴婢得去请示一下夫人。”
素月哪看不出来对方是在奚落自家姑娘没上祠堂,她气得脸都红了。
宝珠拉住了她,忍下心里莫名的酸楚,她没有上祠堂,或许是还没圆房的关系。
如果那天她和少爷圆房了……
宝珠弯着眼睛对红杏道:“走哪里都一样,咱们快走吧,别让太太久等了。”
到了京城她才知道,夫人这两个字也不能随便叫,只有得了诰命的才能叫夫人,二房太太是没有诰命的。
宝珠自认没有说错话,可那红杏却变了脸,轻哼一声,扭过身朝前走。
李氏早就在堂屋等着。
早两日她就想见见这把国公府嫡长孙迷得都把嫡嫡亲的表妹放在一边的童养媳,可惜院里妾室不安分,料理了两天,这会儿才有功夫把这童养媳招来。
“太太,辛姑娘来了。”
红杏笑着从外面进来,并让开身子。
李氏迫不及待往外看去。
外面走进来个少女,肤白如雪,貌如花颜,一双眼睛盈盈春水般,身段窈窕玲珑,丰润如桃,那寸寸金的流光缎服帖在身上,华美清艳。
李氏看得心里啧啧两声,这颜色,怪不得把谢琢迷得不行。
就是他们二房养着的扬州瘦马都比不上这么个小娇娘。
这么个长成了的可不比那两个十四五的表姑娘惹男人疼?
“宝珠见过太太。”宝珠低头进去福了福礼。
“叫什么太太啊,叫婶娘。”
李氏亲热地招呼宝珠起身坐下,让人给她倒茶。
宝珠红了脸,却没昏了头,想着她还没和少爷圆房,这一声婶娘不好随意叫,便只低着头脸红,没接这一句。
李氏又笑着寒暄两句,见这童养媳眼神清澈,很是软乎害羞的样子,瞬间摸清了她性格是个软的没骨头的,忽然话锋一转,叹了口气,道:“婶娘让你过来,其实也没什么要你帮的,是心里怜惜你,想见见你。”
宝珠清澈的眼睛抬起来看向李氏,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脸上露出着急来,一拍手,“哎呦,我的宝珠,你难不成还不知道啊?”
宝珠茫然,小声问:“太太说的是什么?”
李氏一脸心疼的模样看着她,终于说了:“阿蕴是不是没跟你说她那两个表妹住在府里的原因?过几日,他二姑母家的表妹也会来呢。”
宝珠想起那两个高贵的表姑娘,呼吸忽然顿了顿。
李氏眼睛都红了,怜惜得不行,“我问你,阿蕴给你买的裙子是不是都是颜色素雅的,没有大红大绿的?”
宝珠想起先前打开柜子看到的衣裙,点了点头,笑着说:“少爷最喜素雅的颜色。”
李氏又叹气:“真是个傻孩子,你可知道妾和通房是不能穿大红大绿的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