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的?”
“是贵诺先生要求的,海蒂·拉玛的名气太小,不是联合炒作的好对象,贵诺先生承诺会支付花社5万美金。”
“海蒂·拉玛是贵诺的女人?”
“这一段时间估计是。”郑慧娴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岑佩佩,“这是四月刊的主打人物,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冼先生要求她的形象必须正面。”
岑佩佩看了眼照片,问道:“她是谁?”
“奥黛丽·赫本,从英国过来,她的经纪合约签在花社。”
闻言,岑佩佩又看了一眼照片,仔细打量赫本的容貌,“是她啊,我听老爷提起过,是他在英国的朋友,她在纽约?”
“好莱坞,社里的辛普森带着她去认识一些电影界的人士,等回来后会介绍给贵诺先生。”
岑佩佩诧异道:“哪种介绍?”
“冼先生说取决于她个人的意愿。”
岑佩佩暗自咋舌,老爷可是说赫本是他前女友,两人在伦敦好过几天,现在居然介绍给其他男人?
她虽然在美国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却从未去了解过好莱坞的游戏规则,在好莱坞想出头,怎么可能欠缺化身公交车为公共交通事业奉献这一环。
never,never,没有例外,无论是何身份,无论是何性别,无限性别(infinite gender)也不行,想端明星这碗饭就得守规矩,不愿意,getout!
她不清楚自家老爷对赫本的想法,不愿意说太多,改而说道:“格蕾丝·凯莉她的经纪合约也在花社?”
“是的。”
“她现在在忙什么?”
“参与筹备一部传记电影,传教士格拉蒂丝·艾伟德的故事。”
“我知道她,格蕾丝·凯莉演她?”
“她不仅是主演,也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正在四处拉投资。”
“不是花社投资?”
郑慧娴轻笑一声,“冼先生不怎么看好这个项目的盈利能力,格拉蒂丝·艾伟德是一个拥有中国国籍的英国人,故事也是发生在中国,在美国有多少人会进入影院观影是个问题。”
“赞美一位英国人,想必英国的票房可以期待。”
“不好说,我不懂电影,冼先生给我的指示是所有票房都可以让给其他投资方,花社只要握着版权和周边的开发权。”
岑佩佩淡笑道:“这是建立在花社一分钱都不投资的基础上?”
“不,是建立在花社盈利的基础上,故事发生在四十年代初,有不少品牌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中国,冼先生的意思是影片尽可能还原当时的时代画面,并在香港、台湾、南洋、美国、英国等地承接符合那个时代的植入广告。”
“用票房换广告费?”
“大概是。”
“老爷总有新奇想法,他……”
岑佩佩的话未说完,桌上的电话响了,郑慧娴接起来听了一下,然后捂住话筒对岑佩佩说道:“找你的。”
岑佩佩接过话筒,“我是岑。”
“岑,我是阿娃,我们有麻烦了。”
经过上次的午夜牌局,岑佩佩和阿娃·嘉娜日渐熟悉,熟悉到可以合作在芝加哥投资一间酒吧,或者用夜店来称呼更为合适,两人合作的酒吧是一间脱衣舞酒吧,主打脱衣牛郎,做女人们的生意。
由于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芝加哥诞生了数量众多的中产蓝领,并因此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当下女性婚后成为全职家庭主妇是一种时尚,丈夫将每周的薪水交给妻子,由妻子做家庭开支预算也是一种时尚,妻子手握家庭财政大权,拥有巨大的消费潜力。
因此,当阿娃·嘉娜提出和岑佩佩合作经营夜店时,岑佩佩经过市场调查,将目标客户群锁定在女人身上。
岑佩佩淡定地说道:“什么麻烦?”
“刚刚有一个市议员去lady"s,让我们每天向他交100美元,不然我们别想拿到酒类销售许可证、商业经营许可证,保险也不会被受理。”
“阿娃,你确定是市议员而不是他的手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岑,你快点回芝加哥。”
“冷静,阿娃。”岑佩佩将话筒换到另一边耳朵,趁机躲掉对面的噪音攻击,“阿娃,在芝加哥流行一句话‘alderman is boss’,芝加哥的市议员和其他城市不太一样,权力很大,的确可以主宰‘lady"s’的命运。
但是不会有任何一个市议员走进一间酒吧,亲自索要‘手续费’,如果有,他很快就要倒大霉。
打给吉安卡纳先生询问一下情况,我在纽约要完成公司布置的任务,没有那么快回芝加哥。
listen,冷静,这不是什么大事,钱要给,但不是100美元这么多。”
“好吧,我等你回来。”
“拜拜。”
放下电话,岑佩佩稍稍琢磨是谁在从中搞鬼。
芝加哥的市议员收取手续费已经是形成快一个甲子的潜规则,既然是规则便有量化标准,手续费该交多少都有定数。
按照lady"s的店面面积,起步35美元,然后视生意情况稍涨,才是合理的,要达到100美元的标准,lady"s的生意要好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