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城郊,秋风猎猎。
韩遂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连绵的军营,心中不由涌起一丝丝的豪情。
一盘散沙的凉州军阀终于在外敌的威胁下团结起来,他也终于成为了凉州独一无二的霸主。
现在,只要打赢了那个姓苏的小子,他就将实现威震华夏的伟业,进图关中,乃至中原也未尝不可。
这一点很难吗?
未必。
毕竟人是要吃饭的,而河西走廊的地理和当地人口结构决定了,中原人的大军在这里是很难获取补给的。
只要坚清壁野,漫长的补给损耗必令人望而生畏。
而他韩遂这次更是把事情做绝,天水过来沿途已荒无人烟不说,各地水井等更是都已下毒破坏。
他有万分的把握,即便汉军攻破天水,想来金城,那也千难万难的。
而即便他们来了。
在这里,等待他们的也将是万众一心的大军。
城下二万凉州战士,以及五万余的羌人各部勇士必会让他们领教厉害。
韩遂望着这威武雄壮的大军,一时间那是豪情万丈。
然而就这时
“报——”
“军情急报——”
城墙下,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来人衣衫不整,神色惊慌。
他在城下众兵将困惑、诧异的目光中直奔城门。
“何事惊慌,可是天水城破了?”
待来人到了城楼,韩遂皱眉问道。
天水坚持半个月的时间,虽然还是太短,但也算可以接受。
“不,不是天水!”
那斥候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惶恐说:
“是萧关!萧关道七寨全被汉军攻破,烧当羌王战死,六盘山道已通!”
“什么?!”
韩遂猛地一拍城墙,脸色瞬间煞白。
“不可能!”反应过来的韩遂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说,“萧关道山高路险,七座羌寨互为犄角,烧当羌王亦是英勇善战之人,汉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过来?!”
那斥候面如土色:
“千真万确!听说是大将军苏曜亲自带队,他们伪装成了商队,连偷带骗连克数寨,烧当羌王不防,最后被他强攻鸡头寨得手,本人也是被一箭射落悬崖。”
“现在不但六盘山上的烽火台都插上了汉军旗帜,他们更在山道口处筑了个骇人的京观,警告说是敢反抗者皆是如此下场”
韩遂闻言是踉跄后退两步,扶住城墙才没有跌倒。
而韩遂身边的诸位将领则更是震惊,一个个面露惶恐,心惊胆战。
他们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放着成熟好走的陇关道不走,舍易就难跑去走那一百多年前的山关古道!
“破关进来的有多少敌人?他们现在又到了哪里?”
深吸口气,韩遂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几十年沙场征战可不是让他虚长年龄的。
凉州这片土地他很清楚,以现在的萧关道来说,大军通行是很困难的。
如果只是小股部队的突击,那么事情就还有挽回。
而果然,那斥候在惊慌之后报说,来敌虽然凶神恶煞,势不可挡,但人数确实不多,观之不过两三千人,现在刚刚出了六盘山,向祖厉河逼近。
“机会,韩将军,这是咱们的机会呀!”
听到斥候的汇报,韩遂的部将成公英突然眼前一亮,上前拱手道:
“将军,那苏曜小儿竟敢孤军深入,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可速派精骑截断其归路,再以主力围剿,必能生擒此獠!”
韩遂听得也是心中一动:“不过我听说苏曜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等闲之人恐怕奈他不得”
“哼,什么万夫不当?不过一小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