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年纪了,还挺会玩。
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粮也很好吃呢。
萧维景面无表情地穿上朴实无华的拖鞋,心里面仍旧冒着不知名的酸水。
“客房里面没有人睡吧?”萧维景问,“我想倒时差,现在很困。”
“没有人,”棠柚正在给萧则行发消息,头也不抬,“你过去就行。”
萧维景又疲又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黄昏,他刚刚坐起来,就看到了萧则行。
萧则行已经脱去了西装外套,浅灰衬衫,解开了领带,坐在旁侧。
萧则行问:“清醒了?”
萧维景模糊地应了一声,坐起来,拍了拍后脑勺。
长久的睡眠让他有些不适。
他下床,试了两下,才穿进去拖鞋。
萧则行说:“已经让人给你找好新公寓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吃完就过去吧。”
嗯?
赶他走?
萧维景愣了:“二叔,我不能住在这里吗?”
“当然不能。”
“为什么?”
“不公平,”萧则行姿态闲散,“你捅了篓子让我过来收拾也就算了,现在柚柚过来陪我,你还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做电灯泡;我在外面给你擦屁股,你在这里吃喝玩乐,你觉着公不公平?”
“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萧维景悻悻然,试图辩解,“可咱们俩是叔侄啊,您看在我们叔侄情深的份上——”
“我和柚柚叔侄情深,和你可不是,”萧则行看他,正色问,
“你真打算以后也这样下去?维景,经过这件事,你也该好好地想清楚了。”
萧维景沉默不言。
“你必须得自己立起来,”萧则行说,“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我对你的要求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萧维景无奈地说:“或许我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只是一些小挫折而已,就叫你颓唐成这个模样,”萧则行并不赞同地看他,“维景,我当初误入的歧途并不比你少。都是一点儿一点儿磨练出来的,这世界上哪里有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萧维景被他说的低了头。
萧则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大年纪了,别再让你母亲替你担心。”
在他出去之前,萧维景忍不住叫他:“二叔。”
萧则行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小奶奶前两天又犯病了,”萧维景盯着他,犹豫着开口,“她打伤了两名护工,企图逃出去,又被关了回去……试图自杀,现在有护工轮流看管着。”
小奶奶是萧则行的母亲,萧老爷子的第二任妻子。
患有严重的躁郁症。
因为有暴力以及自杀倾向,至今仍旧被严格关着。
不能放。
萧维景只见过这位小奶奶一次,如花似玉的一个人,不犯病的时候安安静静,只是目光没有焦距。
下一刻,就发狂一样的打碎了盘子,拿着碎瓷片去划周围人的胳膊。
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制服。
萧维景对这位小奶奶了解不多,只知道当初她当初生下萧则行不久,就出轨被捉。
对方还是老爷子的得力助手,老爷子盛怒之下开除了那个人,把萧则行母子送走——虽然dna对比结果显示萧则行是老爷子的骨肉,但萧则行小时候像他母亲更多一些,老爷子不愿意看到他。
谁知道那名助手在离职两天后选择自杀,萧则行的母亲的精神也开始逐渐的不正常。
萧维景始终不知道萧则行和他母亲关系如何。
这么多年了,萧则行每年会去疗养院探望一次他的母亲,但少在人面前提起。
萧则行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么平淡地离开。
因着萧维景在,棠柚不再如往常一样自在,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吃饭。
她听到了萧维景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