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名的丁一,连忙点了点头。
毕竟昨晚绑了晋王,自己也有份,还是别如实招了的好。
柳倦看了看自己亲手从葬花堂挑选出来的,刀剑部排名第一的冷血暗卫,此刻正捧着刚从早摊铺子上买回来的一袋包子,傻呵呵地冲自己点头。
耳力惊人,听到马车里主仆二人全部谈话的柳倦默默闭上了眼。
说好的读书人最诚实呢?当着自己的面撒谎,还互相打手势,是当他瞎了没看见花颖藏在身后冲丁一猛摇的小手吗?
“那照这样说,本王还得感谢小姐了?”柳倦站直了身体,用手扫掉了落在身上的柳絮。
他这句话说的稀松平常,可不知为何,花颖总觉得脖子有点发凉,她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一步:“那倒是不必,举手之劳而已。王爷既然无恙,小女子便先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生怕柳倦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找自己算账,万一赖上自己可就不好了。
“何必如此着急,咱们找个茶楼,坐下好好谈谈。不知花小姐是如何发现本王的,有没有看见行凶者?”柳倦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晋王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但是她也没做错什么,这是正当防卫,谁让他自己不带护卫了。
她才是受害者啊,怎么还成了畏畏缩缩的那一方了。
花颖把脸一横,一把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柳倦,冲他嚷嚷:“你堂堂晋王出门不带护卫,还喝得酩酊大醉,怪谁?”
她望了望自己被弄得皱皱巴巴的罗裙,沾了一堆泥土的绣鞋,气得不行。
昨晚就该绑了人就丢进河里去,千不该万不该还担心他的安危留在原地。
而且,昨晚担心他宿醉一宿会不舒服,花颖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了一夜,还一直在替他按摩头部,现在手还微微发酸。
只不过是怕他醒来多想,才在天擦亮时把他绑了放在树下。
又不是真的让他在树下睡了一夜。
怎么还怪人呢!
前几次见面,她都是恪守礼节举止端庄的,如今这气呼呼的模样倒是和幼时印象中的那个肉团子有几分相似了。
她幼时总是梳着两个圆圆的发包,长得也是圆鼓鼓的,荷包里整天都装满了零嘴,总是吃得两腮鼓鼓,像个小猪。
柳倦在花府的学堂读书时,花颖时常陪自己的几个哥哥来学堂。
小小的肉团子总坐在最后一排,用胖乎乎的小手握着毛笔在纸上胡乱涂鸦。
老师们带着他们读书时,她也有样学样摇头晃脑地跟着读,边读还边偷偷往自己嘴里塞零嘴,好几次都差点呛着,挥着小肉手软软糯糯地喊着哥哥给她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