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木屋是陆远的母亲找人修筑的,对他的意义相当于家,突然要走,难免有些不舍,但眼下只能先离开,以后再想办法回来。
陆远准备躲到北边的山里,找个山洞住下,取了燧石和火绳,把床上的铺盖也卷起来背上,离开了木屋。
他先向东边钻进了林地,直到马茜亚完全看不到后,才改变方向一路向北。
只要进了山里,就算冈巴克图所有人都出来寻找,都不可能找到他。
陆远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停下来。
这一带已经远离冈巴克图,林地里开始有野兽出没,除了个别来采集草药的游医,极少有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陆远有些困顿,准备休息一阵再走,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把铺盖放下,一枚金黄的东西忽然从铺盖里滚了出来。
陆远捡起来,是一枚金币,上面刻着国王弗内斯特一世的头像,是价值最高的王头金,金色比较旧,至少放了好几年。
陆远有些奇怪,把铺盖放平摸了摸,有一角竟全是金铢,单个单个地缝在一个个小格子里。
他全抠出来数了数,足足有九十多枚,全是王头金,不禁疑窦丛生。
母亲在世时,他们的生活一直很拮据,甚至到了要靠接济才不至于饿死的地步。
这么多王头金是从哪来的?母亲为什么一个字也没提过?
陆远揣着这些疑问,把铺盖翻过来仔细摸了一遍,找到了一张羊皮,是封遗书。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拿着这些金币,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生活,只要有钱,没人敢叫你杂种。抱歉,妈妈不能陪伴你长大,爱你。”
信只有短短几句,没有提到金币的来历。
陆远看着羊皮卷上熟悉的字迹,疑问不仅没解开,多年前的一些疑点反而浮上心头。
母亲是突然病死的,那天他去集市上卖母亲做的甜面包,回来后,家里来了一些僧侣,说他母亲得暴病死了。
他母亲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但也只是有些郁郁寡欢,绝对没到要病死的程度,而且他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
他不相信,可这些人不让他进家门,说母亲把他托付给了表亲,然后就让表亲强行把他带走了。
甚至举行葬礼时,他也没看到母亲的尸体,只看一具棺材,被匆匆埋到了城外的墓园。
以至于过了好几年,他都有种母亲还在哪里活着的感觉。
陆远又读了一遍那封信,有种感觉,母亲写这封信时,已经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仔细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母子虽然过得不富足,但生活还是比较温馨的。
可有一天,他看到母亲在偷偷地哭,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对不起他,没能为他抗争一个身份。
他当时觉得事情不对,问母亲是不是去找过谁,但母亲不肯说,后来直到突然病死,也没提过这件事。
结合这些异常,陆远不难想到,这些金币是笔封口费!
他进而想到,有人知道他的身世,母亲去找了这个人,想为他讨一个身份。
这个人给了他母亲一大笔钱,想堵住他母亲的口,后来不放心,又杀了他母亲灭口。
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他这一世的生父,所以没有连他一块杀了。
可哥布林又是怎么回事?他体内的圣洁之种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