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

【壹】

金丰市南中（13）班。

晚自习课间10分钟，教室的电视上播放着晚间天气预报。

“……中央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预警，预计今天晚上到明天以金丰市为中心，南部以及西南部等局部地区，还会出现暴雨、大暴雨，局部地区特大暴雨。另外在……”

教室里一片哗然。

“听到没？今晚要下大暴雨了，真希望下它个几天几夜，这样就不用来上课了哈哈哈……”一个男生激动地说着。

“赞成~~”周围的一些人赞同道。

但也有人有不同的想法，“欸，可是下暴雨也不能出去玩了啊，而且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在家多没劲，一不小心还会被我老妈骂。”

“哈哈哈总之能不上课就行。”

班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劝你放弃这个想法，真要是暴雨放假在家，老杨肯定会赠送试卷大礼包，而且是写不完的那种。”

此话一出，氛围突然欢腾了起来。

“哈哈哈……”

“班长不要太真实哈哈哈……”

“哈哈哈……”

“呜呜呜班长你可要劝劝我们家老杨啊……”

“哈哈哈……”

“哈哈哈……”

“我们家老杨是谁？！不给你加量就算不错了，你还想……”班长刚想补充些什么，突然就闭口不言，埋头钻进书海里。

教室喧闹的声音也不约而同地减弱了好几分，紧接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是一片死寂，

……

身为南中（13）班班主任，兼数学科任老师的老杨仿佛幽灵般，站在教室的后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班，最后停留在讲台上，缓缓开口道：“你们说够了？怎么不继续啊？要不要到讲台上说几句？”

然后他背着手，慢慢走到讲台，厉声低吼道：“没听到铃响吗？！整个楼层就属你们班最吵！快点静下心来晚自习！”

他拿起讲台上的教学圆规，敲了敲黑板，继续着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今天下午试卷上的那道函数题，我再和大家讲一遍，然后大家今天晚上消化一下，这种题型以后都是必考的内容，一定要掌握……”

说完，老杨就开始在黑板上讲解着那道函数题。

陈莫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头盯着在黑板上飞舞的粉笔。

下暴雨吗？好像房间的窗户没有关……

【贰】

晚自习下课后，陈莫回到那个出租屋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10点半了，再过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将迎来陈莫的第17个生日了，但对陈莫来说这个日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陈莫穿过客厅，看到电视荧屏在亮着，余光瞥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影，体型似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周围是散乱酒瓶，脏乱不堪的茶几放着一桶泡面，混杂着烟味的空气让人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但陈莫只是缓缓地走过，来到了角落的一个房间，将钥匙插入锁中，扭了一下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并反锁上了房门。

房间里面的布置十分简洁，有独立的卫生间，房间摆放着一张床，一张小书桌和一个落地晾衣架，看窗户的朝向显然就可以知道，这个房间不会有太多的阳光照射进来。

陈莫轻轻地放下那湿漉漉的书包，从里面拿出被水泡过一部分的教材，然后将它们一一摊开摆放至地上，打开房间天花板上的吊扇。

她心里慢慢想着，希望明天能干得差不多了吧……

陈莫走出房间，走到厨房，这里依旧是脏乱不堪，甚至鼻间涌入一股发霉的潮湿味道。

陈莫皱了一下眉头，明明前天才收拾清扫了一遍……

她轻车熟路地从厨柜里找到一包泡面，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确定没有过期后，来到客厅的茶几上拿起那个烧水壶。

“嗯嗯……终于……终于肯回来啦？”沙发的人影动了一下，同时传来了让陈莫觉得恶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