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人一个礼是。”
吃完了汤圆,莲子百合粥。
孙氏夫人拉着新夫人在里间说家长里短:“妹妹,怎么样,新郎官好不好呀?”
“挺、挺好的吖!”新夫人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想不到自己这个俊傻夫,花样百出,一夜无眠,真是莫道销魂荡魄喽。
“什么?到了天亮?妹妹你好福气啊!”见她艳光四射,人满足的似掐出水来,孙氏夫人不由幽怨说着。
外面宋异人问他:“贤弟,你会什么呢,要做一门营生谋生计,以免外家说你无用之物不是吗?”
殷受艰难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我好像什么也晓得,但又不识甚麽世务生意,只会编笊。”
新夫人出来,打了他一下说:“浑家,不要说空话,这门大小也是一个生意,是一个小老板;正好,後园竹子成林,砍下些儿篾编成笊,担往朝城卖了,也可补贴一些家用钱钞!长期在义兄家白吃白喝,不是长远之策也。”
“贤妻说的是呀!”殷受咧嘴依了其言。
马上去劈了篾子,编了一担笊篱24个,挑到朝歌来卖。
“呔,你,给本官站住。”两个城兵手执三丈长戈森森对着他。
“长、上官,做做什么的啊?”殷受吓的恐惧抖动身体,他一介草民,那遇到这等恐怖事。
“我叼,入城不用交钱吗,二十文钱。”城卒不耐烦指着那个箩筐。
“我,上官,我,小民还没有开始卖,没有钱呐!”殷受为难道。
“没有钱?那里凉快那里呆——滚。”
殷受真是滚到了城门口一角阴凉处。
那知从早到午,卖到了中午,也没有成交一单。
腹内又饥了,只得奔着回去吃饭。
中午,仍然是没有破蛋,他抬头看着天色,心下计算:回去挑着赶叁十五里路,走吧走吧。
一来二去,今天一共跑了七十里路。
把肩头都压肿了,一回到新屋门前。
新夫人马氏抬眸看时,一担去还是一担来,未见少一个的?
正想问一下究竟,那知殷受指着马氏埋怨:“娘子你不贤也,恐我在家闲着,叫我当小老板卖笊。
朝歌人必定不用笊篱。卖了一日,连个人问一下也没有。
你看看,倒把为夫的肩头压肿了!”
新夫人抿嘴嗔怒:“笊箕乃天下必用之物,你怎不说自己不会卖,反来报怨我的?”
夫妻二人句来语顶,犯颜嘶喊吵吵。
宋异人路过,听得这两口子在吵囔起来,忙过来问囜因何事口角?
殷受把卖笊事说了一遍。
宋异人道:“唉唉唉,何必因几个贝币吵架了啊?
就不卖了,我老宋也养得起!”
新夫人抿嘴曰:“大哥您虽是只等好意,但我夫妻两人日後也要有一着落对吧?难道吃一世软饭麽?”
宋异人沉吟片刻曰:“弟妇之言极之有理,不如转行我家仓库里麦子多到生芽了,将它磨些面:贤弟挑去城里把货卖,不强於编笊这一门营生么?”
殷受两夫妻深以为然,把竹编古笊一股脑儿全部都踩个稀巴烂,塞进去灶台内。
新夫人叉腰训诫:“傻人,你这又是为何要把它弄烂,日后有人买或者是自用,不也是钱吗?”
“夫人有所不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能无顾虑重重,一往无前,绝不允许回首望后路。”殷受气场似乎即时爆炸。
宋异人大惊:“弟,他日必然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物。”
新夫人抿嘴娇嗔,纤纤玉手一指戳戳他:“傻人,空话第二次了,不知道,你可否支愣起来呢?”
殷受咧嘴呵呵傻笑。
新夫摇首叹息,傻夫还是一个傻人,刚刚只是傻中偶尔还有一闪光点而已。
次日,後生支起石磨来,磨了一担乾面,箩担收拾。
殷受挑着担子,晃一下又晃一下,交了重税,得进朝歌把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