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从南门进,过西入北至东四门都走遍了,也没有做成一单生意。
“咕噜噜!”腹内叫器造反了又,担子又压的肩头又痛了。
殷受在东门靠着城脚歇下了担儿,坐一坐,少憩片刻,擦了擦汗,喃喃自语:“真是运蹇不乖呀!”
一会,方才起身走了几步路。
“卖面的站着!”
“哟嚯,发利市的终于来了嘛。”
他歇了担子,那人走到他面前。
殷受问:“大叔,要多少面呢?新鲜出炉啦。”
那人拿着一个贝币:“俺买一文钱的。”
“一文不值!”殷受纳闷了,算了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肉,就当开门红。
不然回去,又要遭撩人娇妻责备,不让我上炕头欢好了。
把扁担抛在一傍,绳子撒在地下。
低头估摸着撮多少面才够一文钱。
然,因为纣王无道,东南四百镇诸侯反了朝歌,军报日日来往紧密。
武成王黄飞虎每日操练人马,营中猛烈炮响,惊了城门口一骑嘶叫惊溜,奔走如飞。
殷受曲着腰撮面,忽然後面有人大叫:“卖面的,惊马了,走开哇,不然撞死你了!”
殷受听闻大吃一惊,侧身脚一滑趴在地上。
那马儿把撒在地下绳子,套入了那马蹄子上,把一箩筐面拖飞了五六丈远,面全部都都泼洒在石板之上。
“呼!”忽然间!
天降一阵旋涡狂风,把面都吹卷上云端去了。
风将面刮个乾净。
另一箩筐,他心急如焚,匆匆抢面时,脚一踏,整筐面也倒在地上,让龙卷风一并打包走了。
他浑身裹白,欲哭无泪。
买面的人见他这等狼狈模样,赶紧溜了溜了。
殷受指着天大叫不公,一路嗟叹,回到小家门口前。
超大龄剩女新夫人一见殷受挑了个空箩晃回来,大喜过望,笑容满脸迎上来道:“呀,辛苦啦,我的憨夫,朝歌城乾面,那么好卖吖?”
“砰!”殷受走到她跟前,把箩担卸肩一丢,气呼呼骂咧咧:“都是你这娘们多事儿!”
马氏新夫人叉着腰肢,一点他脑门:“憨夫,乾面卖了乾净是好事儿,你怎么反来骂我啊?”
殷受唠唠叨叨:“一担面至下午才卖了个一文钱,好从何说起?”
马氏新夫人板着脸说:“你空箩回来,想必赊去了吧?”
殷受满肚子气,很冲曰:“因被那疯马绊住了绳子,一担面带走十几丈远,泼了一地;祸不单行,这时候,天降邪恶水龙卷一阵,把面都吹上去了云端。却不是你这俏婆娘惹的遭心事,好吃好喝,吃大户不好吗?”
马氏新夫人听着,心中一把火,恨铁不成钢,劈头盖脸一口口啐道:“还不是你迂腐、窝囊、无用,反过来怨我呀!真是一个饭囊衣架,惟知饮食之徒。”
殷受大怒:“小妇人胆大包天,焉敢啐侮为夫也?”
“你持家无能,我啐你是为了你自强。”
“哇呀呀呀,我要震夫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