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折射的光斑在她锁骨处跳跃,司述忽然注意到那里新添了一枚小小的蝴蝶纹身——昨晚还没有。他的眼神暗了暗,拇指突然按上那处肌肤:“为了钓新找的金主,连纹身都现贴的?他审美这么土?多大的糟老头子?”
宋悦笙吃痛地皱眉,却突然笑了。
她仰起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司总这么关注我……”手指轻轻划过他紧绷的领带,“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包厢里的音乐突然切换成激烈的鼓点,彩色的灯光扫过两人交缠的视线。
司述盯着宋悦笙,握紧拳头,却只是弹了下她的额头,嘴巴仍然不饶人。
“后悔你大爷!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的?
我们才认识多久?
你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沈家不够你吃怎么的?我看沈知让对你挺好的,那眼巴巴的看得要紧的劲儿,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司述的声音越来越大,包厢里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许多。
热闹嘛。
大家都喜欢看。
宋悦笙听得烦躁,但她还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待他一股脑儿地发泄完后,她低声说:“我没有说你喜欢我,我只是说你后悔不答应让我借用司家的势力。起来吧,大家都在看好戏。”
司述:“……”
他就说这女人克她。
自认识她,短短一个月,什么事都不顺。
宋悦笙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司述腹部,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迅速从包里掏出黑色口罩戴上。
这个包厢是剧组的演员庆功宴。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绝对不能暴露了身份。
只是这陆行屹……
唉。
距离沈知让回来还有六天。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极限日完成计划。
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时,她回头看了眼——司述单膝跪地,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包厢里的几个演员面面相觑,有人认出了司述,战战兢兢地上前:“司先生……”
“闭嘴。”司述利落地起身,指节抹去嘴角的血迹。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领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今晚的事,谁敢说出去……”
这种事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才不是为了宋悦笙!
“明白!明白!”众人连连点头。
五六分钟后,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王导揽着陆行屹的肩膀走进来,看见鸦雀无声的众人,诧异道:“怎么不嗨起来?我和小陆特意去拿了瓶好酒……”
“司总刚来过,”场记小声解释,“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王导了然地拍拍陆行屹的肩:“司总日理万机啊。”突然压低声音,“小陆啊,你爸妈前两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继承家业?”
陆行屹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生动,他笑着摇头:“王导,我只对演戏感兴趣。”
“知道了知道了,你爸妈说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端端的,竟然改了行。”……
另一边。
宋悦笙自知今晚不可能遇到陆行屹,便准备先回租的房子。
然而快走到电梯时,却在拐角处被一股力道拽进消防通道。
司述将她压在墙上,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宋悦笙,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完了,再有下次,当心玩火会自焚。”
黑暗中,宋悦笙轻笑出声。
她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在对方骤缩的瞳孔中,缓缓贴上他的耳畔:“那司先生……要不要一起烧成灰?”
他掐着她的腰,咬牙切齿道:“那也是你先死,你给我铺路!”
宋悦笙后仰下头,舌头抵在齿尖,“那我点个火,司先生应该不介意吧?”尾音未落,她已经吻上他紧绷的唇角。
这个突袭的吻带着红酒微醺的甜涩,司述先是浑身僵硬,她竟然还喝了酒??
为了新金主?!
司述猛地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他领带歪斜地垂在胸前,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十指深深陷进她柔软的发间。
呼吸逐渐紊乱,司述粗重的喘息声混着消防通道里陈旧的烟味。
“是你招的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