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容婉的眸子里带着兴奋和急色,黑风朝工作人员摊开手,对方立马领悟,将提货单和付款单递了上去。
看都没看就大笔一挥,将签好的单据和笔往工作人员手里一扔,指着玻璃容器:“打开。”
工作人员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为了防止货物对您造成危险,我们会将她清洗干净,并做好安全措施后,送到您的房间。”
黑风闻言嗤笑了一声:“不用那么麻烦,就她,还伤不了我,赶紧给老子打开。”
“这”工作人员正在为难之际,休息室的灯突然黑了。
“怎么回事?”耳边传来黑风的质问声。
工作人员连忙回复:“您稍等,我出去看一下。”
大约过了五分钟,灯光恢复。
“艹,我的兔子呢?”
房间里的几人除了黑风,几乎没人动过,依旧保持着停电前的站位,可玻璃容器里的兔子没了。
黑风一个蹿跳,从沙发里弹起来,他绕着容器转了一圈,一点破损都没有。
见鬼了?
“楞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黑风怒目圆瞪地吼着,一脚踹过去,玻璃应声倒下,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身影,肩头斜靠着一个身披黑色大衣的人,在赌场人群中穿梭着。
沉浸在豪赌中的赌徒,根本不会去留意这两人身上处处彰显出的怪异。
但凡有人定睛一看,就会发现,那个矮小的人身上的大衣完全不合身,整个身子几乎是被人拖着往前走,而且脚上还没穿鞋。
好不容易出了赌场,头戴白色面具的男人舒了口气,站在甲板上环视了一圈后,朝着最近的靠栏处走去。
一年一度的“世越号海上盛宴”汇集了黑死域和联邦大陆三大洲(中洲、北澳、南非)的不少势力。
狂欢之下,是各方势力交换情报、发展眼线、促成交易的最佳时机。
为了保障船上一切明里、暗里买卖交易的顺利开展,所有登上世越号的人除了统一佩戴面具外,一律不得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
凡参加一年一度天海盛宴的人,在登船前都签有《临时停战协议》。
同意在为期三天的行程中,停止一切短兵交戈,禁止杀戮。
所以,唯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一个人,又找不到尸体的,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扔进海里。
世越号上,有大大小小30多个甲板,其中没有监控的只有3个,恰好今晚活动的主场选在9层的露天天吧,天吧尾部是整艘船上最小的甲板,平日里堆放着一些无用的杂物,基本无人问津。
白色面具男将人拖到船尾后,将大衣裹罩下的人扛到肩上,准备从栏杆上扔下去。
眼看人就要脱离肩膀,惊险瞬间,一道身影如一头猎豹,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敏捷地跨过障碍物,在面具男松手的瞬间,力挽狂澜,硬生生拽着手臂将人给救了回来。
由于来人的力道太大,面具男一时没有准备,身体失衡,也随着那股拉力一起往后倒,后脑勺着地,重重地摔在甲板上,随后头部挨了一记重拳,晕了过去。
总统套房内,男人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具下的眸子深得可怕。
沈风从吧台拿出冰桶,接满水,朝着地上昏迷的男人浇了下去。
伴随剧烈的咳嗽声,男人清醒了过来。
双手反绑在身后,侧身躺在地板上,抬头看清沙发里的人时,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夜,夜煞?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沈风扔掉手里的冰桶,一脚踩上男人的侧脸:“还装蒜,谁派你来的?”
皮鞋下的脸孔明显露出惊讶之色,他怔怔地看向沙发里的人,一脸茫然:“夜先生,我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您,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黄金面具下方的薄唇微启,声音阴沉凌冽:“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谁给你的胆子?”
正如他所料,对方在确认了容婉本人后,一定会出手,而且一定要在容婉落入他人之手前,杀了她。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借刀杀人的猜测已是实锤。
地上的男人惊慌失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煞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打火机,橙黄的火焰在一开一合中忽闪忽暗,映着男人的面庞更加的阴森诡异。
啪~~~
打火机的盖子落下,被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夜煞猛然起身,顺手抄起桌面餐盘里的蟹钳。
沈风将人扶起,跪坐在地,单膝压在后腰处,扯着头发将其扬起脸。
男人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于背光中,洒下一片巨大的阴霾。
如屹立于云端的山峰,巍峨肃杀,带着震慑天地的压迫感,让他肃然生寒。
“我再说一遍,说,还是不说?”
男人的呼吸开始不稳,眼底却依旧带着点侥幸:“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请夜先生明示。”
夜煞嘴角微抬:“好,”上前一步,单手扣住男人的下颌,眼底冷的毫无温度:“第一个问题,谁派你来杀容婉的?”
“容婉?我不知道谁是容婉。”
“啊~”一声尖叫刺破黑夜,夜煞抬起手里的蟹钳,迎着灯光看了看。
沾满血的牙齿上黑迹斑斑,还带着隐隐恶臭。
男人皱了皱眉,嫌弃地扔进了垃圾桶,回眸:“再来,第二个问题:幽冥当中跟你们接应的人是谁?”
“我,我,我不知道。”
“啊~”再一声尖叫,这次男人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将那令人作呕的牙齿扔进了垃圾桶。
再次回头,满嘴血花的人已疼得浑身发抖,眼底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见火候到了,夜煞示意了一下沈风,沈风会意。
下一秒,揪住头发的手来到眼前,配合着另一只手,一上一下将他的嘴掰开。
因口腔极度撑大,舌头便无处可藏地暴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