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六到来之前，发生了另一件事。

刘顺康不同意李慕良通过外资部的初面。

他反对的主要原因是李慕良关于“你为什么想进外资部的回答”。李慕良给的答案中有一句是锻炼自己，刘顺康揪着这句话不放。

他坚持认为外资部招人是为了给外资部创收的，不是让阿猫阿狗进来锻炼自己的。

好在那天一起去招聘的其他人对李慕良印象很好，他外形条件优秀，讲话条理清晰，培养培养一定是个拉资金的好手。

但刘顺康是副部长，他只愿意在众人的坚持下退一步，让李慕良通过初面可以，但复面他要亲自给李慕良出题。

他早已想好了难题，专门为李慕良准备的。

江怀玉对他的无理取闹未置一词。

大学两年，她将许多时间花在了外资部里，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外资部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她大学经历中增光添彩的一笔。

至于李慕良要进外资部，她个人并不十分看好。

与商家谈合作，不是件简单的事。大多数商家都比较难缠，甚至还有部分商家对学生们理都不理，她担心李慕良抹不开脸面。

但如果李慕良铁了心想进来，江怀玉也不会多说什么。

复面，李慕良被安排在最后一位。

刘顺康开头简单问了他几个和别人一样的问题，然后他拿出为李慕良专门准备的问题：人脉是外资部人员不可或缺的资源，一天内发动各种人脉资源，要到覃献忠的电话号码。

江怀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其他人也有些迷茫，没听说过覃献忠。

覃献忠是一门选修课的老师，他的课很难，平时没几个人选。而且他性格比较冷淡，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平时上课也是按部就班，上完课就走，很少和学生有交流。

他在ppt上写的联系方式是工作邮箱，如果有人想联系他，只能给他发邮件。别说让李慕良去搞他的手机号，就是刘顺康自己可能都搞不到。

江怀玉看不过他故意刁难李慕良。如果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她能当看不到，纵容刘顺康一次，但这个问题有点过分了。不论是对李慕良，还是对覃教授。

她决定不能惯着刘顺康。

李慕良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做好。

他可是有五六个小号的男人，学校的群、贴吧、社群……没有他不知道的。

给他留一天的时间，简直绰绰有余。

但他不是没脾气的人。李慕良问道：“为什么别人不需要要覃教授的号码？只有我需要？”

刘顺康皮笑肉不笑：“你很优秀，优秀的人要重点考察，等你入部门后才能对你委以重任。学弟，明天等你好消息。”

面试结束，其他人收拾东西要离开。江怀玉从桌上抽了张纸，她打开手机抄下覃献忠的号码。

大二时候，江怀玉选过覃献忠的课，因为她想参加的一项省级比赛和他课上的内容有关。当时刘顺康也选了那门课，可惜只有成绩最好的三五个人才能跟覃献忠参赛，刘顺康不在其中。

为了防止比赛的时候出意外，覃献忠给过他们几人号码。

江怀玉是成绩最好的人之一。

“李慕良，你过来。”

“学姐，有什么事吗？”他眼眸低垂，看起来不像有坏心眼。

江怀玉把写了号码的纸交给李慕良：“覃教授的电话。”

她的举动被所有人看在眼中，气氛一时间有些胶着。

刘顺康叫道：“江怀玉，这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她淡淡地扫了眼李慕良，“我就是他的人脉，有问题吗？”

有一个女生轻笑：“没有问题。”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没有，没有……”

“至于你说的公平，其他人都不用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李慕良需要，这就是你说的公平吗？”

刘顺康想用方才应付李慕良的话继续狡辩，江怀玉抬手阻止了他：“行了，别用那些你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了。”

“还有，覃教授的电话是他的私人信息，我不希望从我们这泄露，号码是真的，你应该不用检查了吧？”

刘顺康脸皮足够厚，被江怀玉接连抢白，他面色不变，还能露出微笑：“不用，你给他的，自然是正确的。”

“那……”江怀玉看向身旁低眉顺眼，活脱脱小媳妇样的李慕良，她嘴角扬起弧度，“欢迎今年我们外资部招到的第一个新人。”

她话音未落，便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鼓掌，刘顺康站在门边，也和其他人一样抬起手。

江怀玉把桌上最后一点东西收好：“复面的结果，这两天大家统计一下，等新人招齐了，一起吃顿饭。”

听到可以“公款”吃喝，众人欢欢喜喜地聊着离开。

江怀玉和李慕良走在最后，李慕良趁着众人没关注他们，低声道：“谢谢学姐。”

“谢什么，我们本来就认识。”江怀玉在心中补上一句，而且我们还是室友。

她抬头看向李慕良，李慕良脸上带着点笑意，他的笑很柔和，如春风拂面。

江怀玉的心跳乱了一拍。

李慕良笑起来有几分面熟。

江怀玉想，以前应该没见过，李慕良毕竟比她小了两届。

她回忆的神情落在刘顺康眼中，变了味道。

刘顺康暗暗捏紧拳头，李慕良……

时间还长，进了外资部，他有的是机会收拾李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