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眸色微深，往后靠在椅子背上，动作倦怠，慵懒，受伤的手敲击着叶如初的手掌，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为师若是不愿，你能如何？”

“你不是最怕疼吗？”

“凭借伤口，我想，你能看出来，力度不小，且下下着肉，确定挨得住？”

叶如初颤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怕疼……挨得住……”

“师父……”

叶如初的回答避重就轻，只说了自己，并未说言尘，在她心里，希望言尘是愿意在她手上一比一还原这个伤势的。

那个问题摆明了在试探叶如初。

叶如初不知如何回答，言尘才能满意，她只能选择不回答，只愿减少言尘的怒火。

言尘笑了笑，果断拒绝：“不染！”

叶如初愣愣地抬起双眸，眸色暗淡无光，师父不染色，是不是说明师父还在生气……

言尘和她的视线对上，弯眉浅笑，脸上的一如既往的散漫，透露着叶如初熟悉的宠溺之色。

“不染！”

“为师哪怕气急，都不曾在你身上造成这样的伤口，如今是理智状态，更不会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口。”

叶如初小心翼翼地抓住言尘的右手，小心地查看伤口，越看她心里越不平衡，总想让师父给她也染个色。

“师父……”

“不染，想屁吃。”

叶如初不死心，还想挣扎一下：“师父……染个浅色……”

言尘右手握拳，邦邦两拳，砸在叶如初的脑壳之上，“还想吗？想的话，为师继续拿右手砸你脑袋，直到你不想为止。”

不得不说，言尘是知道叶如初的死穴，知道如何做，可以让叶如初闭嘴。

这不，此话一出，正当言尘准备继续抬手的时候，叶如初慌忙捂住嘴巴，使劲摇头。

“不染了……”

明明言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大她地头，她却觉得脑袋的疼痛，比她之前遭受的，任何痛楚都要痛上几分。

叶如初缓了又缓，继续抱着言尘的手机发呆，眼见染色这个办法不行，她退而求其次。

从根本解决问题，她软糯糯说着：“师父，能不能取消连坐……”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珍惜自己，什么时候结束。”言尘狠狠白了她一眼，抬手捏着她脸上的软肉。

胖乎乎的小脸，怪软的，自从上次捏，她现在都有点上瘾。

本来还享受言尘抚摸的叶如初，觉得那手上的血迹，极其刺眼。

她猛的一把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掏出放在床头的药膏，慢慢打开，倒也没注意言尘的脸色。

下意识药膏对着伤口涂抹起来，这过程中，言尘就像个看客，仿佛事情的主人公不是她。

她生来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一直以冷漠待人，落得个天性凉薄的口实。

她倒是不介意被人称作凉薄，无心之人。

经历的风雨太多，特别是从籍籍无名的小辈，一跃成为华国科研界顶梁柱的这个过程。

太苦，太累，风雨交加，又没有依靠，整个人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一片孤舟，就连导航的方向，都找寻不到。

那段时光，太累，太孤独。

她不会让叶如初走这条路，她会一步步指引，为她扫清路上的一切障碍，她会陪着叶如初走到那个至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