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初，真的决定了？”

叶如初蹭了蹭言尘的手掌，语气里带着丝丝讨好之意：“恩师常伴，指点笔下江山，这就足够了，其他的，如初不在乎。”

言尘也不是啰啰嗦嗦的人，既然叶如初自己做出了选择，那她还有什么担忧的。

出事了，大不了收拾一顿。

一切落定，言尘心里的担忧也变得淡了些，她从地上起身，伸手去处理叶如初身后的伤。

覆盖在伤口上的衣服还没扯下，叶如初的身体已经开始哆嗦，是疼的。

“忍着点，为师给你上个药，不然明天更疼。”

叶如初紧咬牙关，吐词不清，“好的……师父。”

言尘看着满是血的衣服，知道有地方肯定破了，索性三下五除二，直接找剪刀，一鼓作气撕烂了衣服。

当她漆黑的双眸，看着纵横交错的伤口时，她承认，她后悔了，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去衣罚，起码她看见伤势，还能有点分寸。

现在好了，伤上加伤，也亏叶如初能忍，生生忍下叠加的痛楚。

言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傻瓜，疼你倒是挣扎啊，怎么就那么乖呢？”

她之前见叶如初只哭，却不挣扎，还以为没有多大的伤口，谁料，竟把之前的伤，连带着撕扯起来。

现在好了，是真的叫伤上加伤，之前养的完全白养了。

明日怕是，出不了门了……

言尘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引以为傲冷淡情绪，在叶如初面前，仿若空气一般从未存在过。

她不禁反思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向来清冷的情绪里，多了几分忧愁，多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或许是她选择叶如初的第一天，也或许是叶如初拜师的时候，也许是她看见叶如初随意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

相处以来，只要叶如初在身边，她的情绪波动就非常不稳定。

她看着两眼放光，盯着她的叶如初，无奈一笑，似乎有这样一个随时波动她情绪的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言尘没有得到叶如初的回答，再一次问道：“小如初，为师问话不答？是想挨揍？”

叶如初蹭蹭言尘的手掌，言尘看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说自己很乖，不要生她气。

言尘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逆徒，为师最后问一次，回话？”

她真的很不喜欢，问话不答，别人问你什么事情，就算拒绝，起码要回个话，吊着别人，让别人猜是几个意思。

真的很烦这样的行为。

叶如初眼见师父消下去的火气，马上要再次燃起，急忙开口：“师父，您都知道答案，不需要问的。”

细听起来，这声音里透露着叶如初的委屈。

言尘起身打了盆水，端进房间。

她在盆里洗了洗手，仔细确定手上的血迹洗干净，这才满意地回到床边。

言尘轻轻抬手，温柔抚摸叶如初的脑袋，柔声低哄：“小徒儿，为防止今日的情况再现，我们定个规矩。”

“您说，我听着。”叶如初很享受言尘的抚摸，脑袋蹭着言尘的手，言尘靠着姿势，没有收回手，由着她蹭。

“疼狠了，你挣脱为师的惩罚，让为师知道，你受不住了。”

叶如初反问：“师父要是气急了，能听得进我说的话吗？能容忍我挣扎吗？”

“怕不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