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互相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蔡耀光才再出了声。
“这样,咱们先来分析分析,你觉得姜医生是好人吗?”
“那肯定是好人啊!”杨参谋长不假思索,声儿都大了许多,“为了治病救人,不惜让自己被感染上瘟疫,如此大义不是好人是什么?我估计她八成是不知道骗婚的事的,否则她若真是个黑心肝烂肠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来耘城,这里的灾情这么严重,万一不小心遇上洪灾可能命都要丢了,而且眼下她的确也是堵上性命了,反正,我不信她是那么狠毒会坑害团长的人。”
“就是这个道理啊。”
蔡耀光跟着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你又觉得,姜医生为什么要装的不认识团长的样子?她刚来那天我就碰见了,她抵死不认自己认识团长,而团长又面色怪异,让我感觉团长明明就是认识她的,所以我心里一直觉得奇怪。”
“见面装作不相识?”杨参谋长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
过会,似想出了原因终于又道:“装作不认识,那肯定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怕连累团长被人说闲话。”
“没错。”
蔡耀光又再点头,继而开始自己的分析。
“你也说了,姜医生是个心有大义的人,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愿意拖累团长,如果只是怕人说闲话所以见面装作不相识也就算了。我就怕,姜医生会有和团长分开的想法,这样才算是彻彻底底的不拖累。”
“分开,你是说离婚?”
“是。”
“那哪行啊,他们结婚这才多久,错的是姜医生的父母,姜医生有什么错?而且他们之间明显是有感情的,你看团长的腰伤,他没告诉任何人却偏偏只告诉了姜医生,而姜医生分明也是担心团长的,所以才会给他扎针治疗。”
“对啊,明明互相有情就不能这轻易分开。”
“对,没错!可……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团长平时对我们怎么样?”
“那自然不用说啊。”
“那就对了,那我们就得帮团长,帮团长守护他的婚姻。”
“对,守护团长的婚姻。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先去买药。”
姜柠喝了药又躺回到被子里,身上那股暖流因为汤药而愈发滚烫。
“你不是说你平时都很忙吗?”
她露出一个脑袋说着意有所指的话,提醒他该走了。
外面天都黑了,他还想在这过夜不成?
陆时谨站在床前,答非所问说:“我换住处了,在你边上又搭了个帐篷,有什么事情你喊我就行,我第一时间就会过来。”
“陆时谨,跟你说多少次了要避……”
“你好好休息。”
陆时谨根本都不听她说什么,自顾自就转身出去了,气的姜柠险些翻白眼。
而身上的热致使她头昏脑涨的,想发火都没有力气。
帐篷里昏黄的光像是催眠的蜡烛,渐渐让人模糊了意识,她努力睁着眼皮,却终究承受不住困意,昏了过去。
再睁眼,是被咳血咳醒的。
嘴角,脸颊,耳后,包括枕头上,染满了紫红色的血。
卡在喉咙里的血,又腥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