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节三好居熬了一大锅的八宝粥，红豆，绿豆，莲子，葡萄干，红枣，干桂圆，糯米和大米，八种材料小火慢熬，直熬的稠嘟嘟的冒着热气，香甜的米味儿飘出半里地去！

“来来排好队啊，免费施粥，人人都有，这八宝粥可是东家请寒山寺的和尚亲自熬的啊，吃了百病顿消，身体康健！”三好居的店小二一边维持秩序，督促领粥的人排队，一边不停的宣传着自家店里的八宝粥！

长丰县的商铺有腊八节施粥的习惯，起初是天气寒冷，为了让缺衣少食的人能有机会吃上顿热乎的，不至于冻饿而死，餐饮铺子自发组织起来的。后来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加入进来，腊八节当天都在自家铺子门口支起大锅，熬粥施粥，好像比赛！

当天早上，城里各家百姓也都自带碗筷上街，相中谁家就吃谁家，场面热闹非凡！

曹捷很喜欢这个传统，底层人民的善良往往就在这些不动声色的小事里。因此三好居施的粥诚意满满，自八宝粥熬好抬出，不一会儿诱人的米香味儿就吸引了两条长长的领粥的队伍。

三好居门口热热闹闹的施粥的时候，孙家栋领着两个小二，在铺子门楼两旁的廊柱上贴了两则告示。

门楼下蹲着好几个喝粥的人，大碗在手里转着圈的沿边儿喝，呲溜呲溜的声音响成一片！

“掌柜的，这上头写的啥？给咱不识字的人念念啊！”一个穿着半旧灰袄的老汉吆喝孙家栋。老头应该是大街上负责挑担运货的力工，一根扁担立在他脚边。

“好，我给大伙说说。”孙家栋看人群渐渐围了过来，就大声讲解起来！

“咱三好居为了感谢大家捧场，年前特地推出来的储值优惠活动，就是大伙儿往咱柜上开个户头存银子，你存十两两我们东家送三两，存五十两，东家送二十两，存一百两送五十两，存五百两送三百两，存一千两送一千两！”

孙家栋的话，像是一滴落入滚烫油锅的水珠，人群里瞬间就炸开了！无论是领到粥的人还是排队的人，纷纷讨论着。

“那我要是存了银子，你们不会跑了吧。”穿半旧灰袄的老汉也不喝粥了，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王老七，人家这铺子开这么大，犯得着为了你那几两碎银舍了这么大的家业？”一块喝粥的人拿话刺他，可王老七的话像是打开了好奇宝宝的开关，众人围住孙家栋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

曹捷和钱四海站在铺子二楼向下看，楼下领粥的队伍有序的进行。钱四海和曹达寻好了在长乐县开作坊的院子，已经往县衙换了地契，备了案。下一步就是招工，培训了。长乐县毕竟是曹达的老家，这里的情形他要比钱四海熟悉，因此曹达留在那儿收尾，钱四海先赶了回来跟曹捷汇报。

“你这充值的银钱看起来可比燕来居的优惠力度大啊，这样做铺子还能有利润吗？”

钱四海是回到三好居才知道曹捷和孙家栋搞了折扣这么大的活动，这么做怕是被燕来居逼得毫无退路了。

“我跟孙掌柜仔细算过了，充值一千两以下，其实我们的优惠力度还没有燕来居大，只有充到一千两才算是打了五折，可是一千两不是小数目，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充值的。这一千两也就是看着唬人而已。利润吗？确实不剩什么了。”

长丰县算是富庶的大县了，一个中等水平的五口之家一年的总花销大概在二百两左右，曹捷跟孙家栋预估大家的充值选择应该是十两和五十两居多。

“燕来居这种打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逼得我们也得跟着白忙活。”钱四海对燕来居的做法嗤之以鼻。

“燕来居和咱赌的就是都不盈利的情况下，看谁先扛不住选择退出，他们财大气粗自是不怕的。”曹捷觉得史月如这人也真是心狠手辣，简单粗暴。

“那咱能扛住不能，我手里还有点银子，我先拿给你。”钱四海听了曹捷得解释，有点担心三好居。

“不用，我们只要有人充值，手里就有了现银，到时候就是我们说了算。”

孙家栋被围着的人问的口干舌燥，终于算是打消了大伙心中的疑虑。没想到第一个充值的人就是灰袄老汉。

“我充十两，等到过年的时候，也领着全家老小来打打牙祭，尝一尝孙掌柜这麻辣火锅。”

从贴身的灰袄内里，老汉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张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这应该是藏了不知多久的私房钱吧，要不咋会贴身带着呢。

“老伯请跟我到店里，我来登记一下。大家伙儿有要充值的，到铺子里排队登记啊。”孙家栋引着众人进入铺子里。

充值活动搞了半个月，三好居跟曹捷都是一月一交账。孙家栋往曹捷设在作坊的办公室里送了口大樟木箱子。曹捷饶是有心理准备，觉得这次充值活动收的银子应该不会少。可是当箱子打开，满满当当的一箱银锭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惊得倒吸了口凉气。银子上边还有个书本大小的匣子，曹捷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

孙家栋看了曹捷的反应，伸手捋了捋胡子，东家的反应跟他刚拿到帐的时候一样。

“这是这个月的账目，东家请过目。”孙家栋又指了指另一本厚厚的账册，“这是充值活动的账。这半个月一共收了九万七千三百二十两。”

九万多两，曹捷捂了捂脸，说来惭愧，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孙家栋等曹捷看完账目，没有疑问，才和她说起话。

“这九万多银子，不知东家有何打算？”孙家栋担心曹捷太年轻，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富冲昏了头脑。

“马上要过年了，等过完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