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接下来想要干嘛?”
在整个墓殿之内极度安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晶棺中那具女尸之时,一道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将视线转到声音传出的地方时,赫然发现那个新入伙的十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走到了晶棺旁边不远处。
这让他们都有些担心,心想以那位南越王的心性,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凡人靠晶棺如此之近的。
“混账,谁让你过来的?”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当“二娘”也转过头来,看到秦阳的站位之后,赫然是怒不可遏,直接怒喝了一声。
相比起其他那些外人,三千年没有看到自己肉身的南越王,连她自己都要极其小心翼翼,更何况是一个外人?
可她心头又有些疑惑,心想就算自己沉迷于肉身无法自拨,但也应该能感应出这小子的动作啊。
但偏偏她什么也没有感应到,就好像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子,走路完全没有声音,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靠了这么近。
“干嘛,这透明棺材不就用来看的吗?而且长得这么漂亮,还怕被人看啊!”
让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个十八似乎完全没有被南越王的气势吓到,反而在这个时候有些开玩笑地接口出声。
众人都能听得出来秦阳口气之中的那抹调笑,这让不少人在佩服此人的同时,心头的担忧不由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是何等庄严肃穆的一幕,三千年的等待,就为了今日这一刻的一眸之视。
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刻对于南越王来说到底有多重要,那是不容别人有半点亵渎的庄严仪式。
而你十八现在不仅靠了这么近,竟然还用这种轻佻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把南越王往死里得罪吗?
众人并不知道这个十八真正的本事,他们只知道刚才连李罡都着了南越王的道儿,他们这个团队之中,恐怕没有人会再是南越王的对手。
可他们心中又期待着十八真有什么本事,将今日的局势改变,甚至是直接将南越王给收拾了。
要不然等南越王完成某些仪式,甚至是复活肉身之后,他们哪里还有活路?
一些心思敏锐之辈,则是在想着“二娘”将自己这么多人骗进来这座古墓地宫,恐怕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
反正无论怎么说,他们多半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座南越王地宫。
哪怕南越王只是让他们保守自己复活的秘密,也一定会杀人灭口。
毕竟刚刚复活的南越王,不可能天下无敌,在如今的地星之上,还有很多能压制她的超级高手。
灵魂附着在二娘脑海之中这些年,南越王自然听说过大夏镇夜司,或者说其他变异组织的存在。
那些组织的顶尖强者,都让她无比忌惮。
俗话说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那今天在这里目睹这一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可如果能晚死一点,那自然是晚死一点的好,所以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主动跳出来送死。
偏偏这个十八完全不信邪,不仅走近棺材细看,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都觉得南越王是绝对忍不了的。
“啧啧,我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你这尸身三千年不腐,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秦阳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二娘”的脸色,他的一双眼睛不断在晶棺中女尸白玉无暇的脸上打量来去,口中发出感慨之声。
甚至秦阳还想要绕着晶棺走一圈,以便看得更加仔细,但下一刻他的脚步就戛然而止。
因为在秦阳走出两步之后,他的面前已经是挡了一人,正是站在晶棺一角的南越王,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如欲喷出火来。
“跟这种保养效果比起来,如今市面上的那些什么高档化妆品,简直弱爆了!”
秦阳摇头晃脑,他先是看了看晶棺中的女尸,然后又在二娘的脸上看了一眼,口中之意若有所指。
二娘这副形貌,比起赵棠这些美女来确实要差着一筹,但也能算得是中等偏上。
尤其是那妆容实在是精致,哪怕之前进行打斗,也没有让她脸上的妆面有半点刮落。
只是凡事就怕对比,之前队伍之中只有二娘这一个女人,自然是被众人视为女神,惊为天人。
可现在跟晶棺中的那位南越王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然而秦阳虽然是在称赞南越王的美貌,但听在“二娘”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总觉得这小子是在调戏自己?
“我说,这已经死了三千年的人,真的还能复活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传之秘?”
秦阳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度的好奇,他脑海之中冒出当初在葡州遇到的血王,心想这二位看起来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秦阳转念一想,突然发现两者还是有些不同的。
血王百年前只是重伤,并没有真正死去。
他在血棺之中将养百年,吸收了无数活人精血之后,这才勉强复活,而且没有达到全盛时期的巅峰。
而眼前这位南越王呢,却已经殒落三千年之久。
秦阳相信若不是靠着这具晶棺,她恐怕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
所以秦阳还真是有些好奇,要是死去三千年的人还能复活,那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小子,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南越王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而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出那一抹极致的杀意。
“既然你主动跳出来想要第一个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看来南越王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了个顶点,她只是表面平静而已。
诚如她所言,若是这些家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就让他们再多活一段时间,可他们要是不听话,那就是主动找死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十八,从此人的眼眸之中,南越王看不出半点的慌乱和恐惧,这让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