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得给我讲讲你这一年多什么情况啊？”于行之说。

“我不想说……现在不想说，我听完你讲的，心里特别不舒服……我好想会会那个霍晓莹啊，”杨柳依说，“咱俩早点儿联系上就好了。”

“也不是不行啊，”于行之指了指地下，说，“去那边儿会会她吧，顺便帮我给她带个好儿。”

“我他妈现在就把你丫送过去，你信不信。”杨柳依不再眯着眼，而是把眼睛瞪大，咬着牙，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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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行之到家的时候都已经临近九点了。他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打了他爹妈一个措手不及。于父慌忙下地，匆忙套上一个背心走到客厅，发现是于行之，不解中又带有一点怒气：“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呀？”于行之把书包放到沙发上，脱下棉服，然后开始换鞋。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家？你干嘛去了？”

“跟我们以前一个同学吃了顿饭，聊了会儿天。”

“下回你提前说一声。”于父背过手，走回屋里。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往出走的于母不高兴地拍了一下于父的肩膀。

“下回回来提前给我或者你爸打个电话，万一我们不在家呢？”于母温柔地说。

“我带着钥匙呢……你们不在家？还能去哪儿？”

“你小姨和小姨夫约过我们俩好几次了，说你跟司雅也不在家，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住住农家院什么的。”于母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嘿，我们俩不在家，你们就出去潇洒……赶明儿我就告诉小雅，我让她每周都回来……还想不带我们就出去？”

“哎，”于母探身，好奇地问，“小雅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你听谁说的？”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吧？”

“嘁！我哪儿知道，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于行之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假装开始收拾书包。

“你还想骗你妈？你一说瞎话就没事找事干……小雅是不是跟李讴歌好上了？”

于行之好像被看穿了一切一样，半笑不笑地看着母亲：“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嘛？谁跟你说的？”

于母回头大声对卧室里的于父说：“你看，我就说他肯定知道吧，你还说他不知道。”

于行之反而来了兴趣：“不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小雅说的？她不让我说，反而她自己告诉你们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于母：“谁也没说，你小姨自己看见的。”

“从哪儿看见的？”

“头俩礼拜的一个礼拜六晚上，你小姨说小雅告诉她去找江小鹿，可是你小姨下午在外面碰见小鹿她妈了，人家说小鹿这礼拜不回来，没等你小姨告诉小雅呢，小雅就出去了，你小姨扒窗户想喊小雅，告诉她小鹿不在家，结果看见李讴歌正在楼下呢，小雅一出去，俩人就拉着手走了……我琢磨着你肯定知道，所以刚才想着问问你。”

“小雅都这么大了，她愿意跟谁好就跟谁好呗，你们操心管什么用？”

“我们不是操心，是怕她吃亏。”

“你们这就是双标……噢，我们男生交了女朋友，你们就倍儿美，她们女生交男朋友，就前怕狼后怕虎的。”

“小雅是你妹妹，你怎么不向着她，反而向着李讴歌呢？”

“我谁也不向着，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好哥们儿，我能怎么办，人家愿意好就好呗，我能做到的只有不掺和。”

“你怎么一点儿也没有亲情观念，不要因为你和小雅总是吵架，就不向着她……”

“我的妈呀，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于行之无奈地笑着，“您连您妹妹都发给我爸爸的发小儿了，我不拦着我妹妹跟我发小儿好，我就有错了？”

听到这话，于父在屋里笑出了声，于母大声呵斥他：“你拾什么乐儿！”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洗澡睡觉去了，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于行之说。他刚刚与杨柳依分别的时候，相约着周六一起骑车去新民中学那边转转，“我自行车是不是一直没人骑呀，都没气儿了吧？”

“你明天早上去打气吧……你又干什么去？”于母不悦地说，“你到时候好好了解了解小雅的和李讴歌的思想动态啊，回来跟我报告。”

“妈呀，你能不能别操心了。”

“小雅跟我亲闺女一样，我能不跟着操心吗？”

“你就放心吧，他俩好之前我就分别跟他们俩谈过了，”于行之无奈地说，“年轻人的事儿，你跟着瞎操心一点儿也没用。”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对了……”于母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回屋，忽然想起一事，又坐下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于行之，问，“你现在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呀，怎么了？”

“对你的生活没什么影响吧……我是说，那个女孩子没了之后……”

“……”于行之沉默了一下，继而笑着说，“这回是小雅说的吧？”

“嗯，就头俩礼拜你小姨看见她跟李讴歌之后，第二天问她搞没搞对象的时候，她拿你的事情打岔来着。”

“赶明儿看见她，我非得踢她屁股不可！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招呼！”于行之假装狠狠地说。

“你那会儿回家怎么不跟我们说呀？”

“说了有什么用，该回不来的还是回不来……没事儿了妈，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开开心心的吗。”

“妈妈也帮不上你什么，妈妈也不想再提了，不想让你继续乱想了，”这次于母真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屋，“生活还得继续，日子还得往前看……行了，你也别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骑车呢吗，早上用我叫你吗？”

“不用啦，几点睡醒几点去……妈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