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刚和她分开的时候，我也想过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个礼拜我们开始像交往之前那样相处，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不适，反而就是像咱们五个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她还是一副当姐姐的模样。”

“你们俩好的时候，她给你的感觉不是姐姐吗？”

“你丫真逗，那会儿怎么可能会有姐姐的感觉呢？”李讴歌下流地笑着说，“你能一边儿跟你姐姐亲嘴儿，一边摸你姐姐的咂儿吗？”

“操！”

109

于行之和李讴歌还是喝醉了。结完账后，他们两个摽着膀子，一边挥舞着各自另外一边的胳膊，一边高声歌唱，沿着两侧种植着高大杨树的道路边，晃晃悠悠地往学校走。杨树毛们已经不再飞舞，它们聚在一堆，缓缓地移动着。

李讴歌掏出烟盒，抻出两支，放到自己嘴上一支，把另一支插在于行之的嘴上。

“我不抽，”于行之把烟拿下，说，“你小嫂子讨厌烟味儿。”

“我得叫弟妹啊，我就不能叫小嫂子了。”

“就是小嫂子，我比你大，你就得叫嫂子。”

“我心理年龄比你大，你在我面前就是弟弟。”

“去你大爷的吧。”

“赶紧的，我给你点上，陪我抽一根儿，就这一根儿行不行？”李讴歌掏出打火机，“就当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行不行？”

“你受伤个屁！该占的便宜占了，不该占的便宜也占了，完后把人家甩了，你还受伤？”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儿难过的……快点儿，我把火儿都打着了。”李讴歌点燃打火机凑了上去，于行之把烟放进嘴里，猛地一吸。

“我x！你丫连戒指都戴上啦！”李讴歌看到于行之拿烟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怎么了？谁让咱们哥们儿用情专一呢。”

“呸！你丫要是专一，怎么会两头骗？”

“都过去了，就不说了，”于行之吸了一口烟，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更加眩晕，“只说当下。”

“你把她拿下了？”

“还没有。”

“那你他妈说‘只说裆下’。”

“操，此‘当’非彼‘裆’。”

“根据我一个过来人的经验，这事儿宜早不宜晚。”

“嗐，她不让，”于行之喝多了之后，口无遮拦，“手都不能往下摸……不怕你笑话，为了这个，我还挨过大嘴巴呢。”

“你们出去开房了？”

“没有，晚上在教室里。”

“你丫真够抠儿的，你就不会去开间房？”

“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于行之苦笑，“我要是像你这么没皮没脸，早就办了，我这不是一直矜持着呢吗。”

“别废话了，谁没皮没脸，我们头一次是在我们家……现在说你呢，别扯到我这儿，”李讴歌的烟抽到一半，丢在地上，踩灭，“你要拉不下脸来，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漆黑的夜晚，于行之的眼睛犹如一匹寻觅食物的孤狼，瞬间放出绿光，和他口中的香烟交相辉映，从远处看过去，犹如解答数学题时的“∵”符号。

“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让我参考参考。”于行之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

李讴歌又点燃一支烟，笑着说：“其实吧，这是我们宿舍这礼拜晚上躺床上的时候瞎聊，聊出来的，在你们身上也适用。”

“快点儿，你丫别卖关子了。”

“我们宿舍商量着‘五一’的时候都不回家了，我们集体出去旅游去……你也可以跟你媳妇商量，‘五一’也别回家了，去外地旅旅游，晚上住宿的时候不就顺理成章地把她办了吗？”

于行之把手里的烟弹飞，吐出长长的烟气，瞥了李讴歌一眼：“这倒是个办法……你们准备‘五一’去哪儿玩儿？”

“没具体商量好呢，暂定南方……老高想去sh市看看东方明珠和外滩，小毛想去hb省武当山和赤壁，他最近一直在看道教的东西，大周想去hn省看伟人故乡，他最近特别崇拜伟人，一直看《毛选》呢，小江说可以去hz市、nb市那一带，小胡一直念叨着去sy市看光屁股大妞儿……”

“那你想去哪儿？”

“我吧……想去一趟nj市，”李讴歌眼望远方，前面一片漆黑，“自从听过李志的《你离开了nj市，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之后，我就特别想去……不过我们六个人估计还得‘打一架’，最后才能确定去哪儿。”

“我也想去nj市看看，”于行之同样看着漆黑的远方，“哎，要不这样吧，你也别跟他们去争了，咱们五个等放暑假的时候再去吧……我记得之前说过，等司雅她俩高考完，咱们一起来一次毕业旅行，正好弥补了咱们三个的遗憾。”

“这……也行吧，不过还是最好先跟她们三个确定好，别到时候又因为这事儿那事儿的，最后不去了……”

“她们不去的话，我陪你去行不行？今年肯定让你圆了nj市之行这个梦，可不可以？”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可以。”

“那我们呢？”于行之说，“我们去哪儿合适？”

“走，回宿舍看地图去……我们为了这次旅游，特意买了一副中国地图挂到屋里了。”

【于行之情绪低沉地说，“蝴蝶效应”如同一环套一环，互有牵扯。他说，如果在开学的时候自己没有主动搭讪霍晓莹，如果自己19岁生日时，霍晓莹没有祝自己生日快乐，如果他没有草率的和李讴歌定下nj市之旅，那么将不会有之后失去霍晓莹的痛苦，和这么多年时常回忆起来就会产生让自己难以承受的心理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