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们宿舍单身的多着呐，他看上哪个啦？我去当说客。”丁兮笑嘻嘻地说。

“咱们班的呀？”曾图家抽完烟，走到篮球架下面，“还是算了吧。”

丁兮、赵东霞和罗燕林不干了：“咱们班的怎么了！”

曾图家笑：“不包括你们仨啊。”

丁兮：“那你说的是谁？”

“谁也没说，”曾图家说，“我条件差，配不上各位天仙。”

几人在一边说笑着，霍晓莹又问于行之：“那你下礼拜是周五下午走还是周六上午走？”

“周五下午吧，第二节是体育，等第一节课点完名，我从后门溜出去就行，”于行之跟霍晓莹说完，站了起来，又对众男生们说，“咱们再打会儿吧。”

“那你们少喝酒啊。”

108

“你们少喝酒啊。”清明节过后，于行之去往李讴歌他们学校的路上，霍晓莹给他发短信再次嘱咐道。

于行之回复短信，承诺她自己只是陪李讴歌喝一点，并且询问她是否吃饭，正在做什么等等。

下了公交车，天色已经全黑，路边弥漫着各类小吃车散发的各种吃食的香味。李讴歌在公交站反复搓着手，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小妞儿们。

“阿嚏……怎么回事儿啊？”开走的公交车掀起一阵杨树毛，恰巧其中一小撮飘进了于行之鼻孔内，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后，问李讴歌。

“没怎么回事儿，”李讴歌指着马路对面的小饭店，说，“在这边儿吃点儿东西吧，别回学校吃了。”

“我都行，”于行之回头看了看马路对面，说，“我答应我们家夫人了，少饮酒。”

“她又看不见，”李讴歌搂住于行之的脖子，“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一亮，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万一要查岗呢，我喝多了话密，她一听就能听出来。”

“行行行，少喝，少喝。”

饭桌上，李讴歌点了两个热菜，三个凉菜，又要了四瓶啤酒。

“干！”一人两瓶啤酒就像倒进水池子一样，被他们对着瓶子直接吹了下去，李讴歌又要了两瓶。

“先说说你跟王若涵怎么回事儿啊？”于行之说，“要不然一会儿该喝高了。”

李讴歌放下酒瓶，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就是非常和平地分手了。”

“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觉得特别没劲。”

“怎么没劲？我觉得谈恋爱挺有意思的呀。”

“不是谈恋爱没劲，是跟她在一起没劲……这么说吧，腻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呢意腻，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腻了啊，过年那会儿还如胶似漆的呢……你丫不会是把人家睡了之后不想跟人家好了，那你可就太不道德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睡过？”

“我又不是傻x，那次我跟司雅去你们家的时候，我都看出来了。”

“哪次？”

“去年江小鹿生病那次，第二天咱们不是去她家看她了吗，就在头天晚上，我和司雅去你们家的时候。”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丫挺的那话儿都勃……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于行之说，“王若涵现在什么情况？”

“她回家了。”

“我是问你她是怎么想的，她能不能接受呢？”

“嗯……其实就算是我们俩同时提出来的吧，上礼拜我跟她聊了一次，她说她也觉得挺没劲的，我们俩的想法差不多……刚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在学校里跟其他异性不熟，我们俩老在一起吃饭遛达什么的，然后我就提出来要不然在一起试试，然后就在一起了，慢慢地，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各种情侣之间的接触……可是你不知道，在学校里天天见面，回了家还天天见面，时间短还行，但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我的所有缺点和毛病她都知道，她的缺点和毛病我也都知道……”

于行之打断他：“王若涵有什么毛病和缺点？”

“这个就不说了，反正有一些问题，是做朋友的时候发现不了的，但是一旦做了情侣，很多问题都会被放大……嗐，不瞒你说……（李讴歌犹豫地）唉，还是算了吧，大家还都是朋友，我这么说不太好……”

于行之反而更加好奇起来：“说出来听听。”

李讴歌看了看于行之，忽然邪魅一笑：“没法说，也不能说……”

于行之失望地：“你丫真没劲。”

“时间长了之后，我们俩都觉得挺没劲的，还不如之前做哥们儿的时候好呢，所以我们俩聊了半宿，终于握手言和，决定还是跟之前一样，做朋友吧……你跟江小鹿分开之后都能继续做朋友，我们肯定也行啊。”

“唉，距离这玩意儿，真他妈飘忽不定，我跟江小鹿那会儿是离得太远，你跟王若涵却是因为离得太近，这都他妈哪儿说理去？”

“别别别，我们俩的情况跟你们俩的还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

“不不不，情况差不多，跟有没有第三个人没关系……这个事儿吧，我和江小鹿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咱们几个人之间，绝对永远是友情大于一切的，这是肯定的……就像我跟江小鹿吧，也跟你们差不多，完全是因为短时间内频繁接触而产生的一种……临时依赖感，如果拉开了距离或者在熟悉了新环境之后，这种依赖感就慢慢没了，逐渐又被友情所替代了……不过我和江小鹿跟你们俩还不一样……”于行之边想边说。

“怎么不一样？都是友情变成爱情，然后发现所谓的‘爱情’并不是爱情，只不过是你所谓的临时依赖感而已。”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和江小鹿之间没有你们那么多的亲密行为，江小鹿的身体，对于我来说，将永远是个迷，而你们就不一样了……所以你们再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尴尬，很别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