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遮醒的时候,云若竹已经昏迷了两个时辰了。
云家对云若竹一向都是放养,但没有人比云家更爱云若竹,所以在云家知道云若竹为了南遮不惜把毒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云家家主将云若竹带了回去,还给南遮递了退婚的信件。
原本侍卫想瞒着南遮,但南遮是何等聪明,他很快就猜了个大概。
还好云若竹从小对制毒就热爱,在自己身上也下了不少毒,她身体早已经有了抗性,这才让她没有那么快就死去。
云家找了名医和上百种解药,却还是没能把毒给解了。
三日后云若竹的爹抱着云若竹失声痛哭,他妻子离世过后,他满心满眼就只有云若竹。
所以哪怕云若竹爱上了一个小地方来的小子,他也没有过多的阻挡。
但是,云若竹真是个傻子。
云父手指蜷缩,“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子,喜欢到连爹爹也不要了?”
南遮已经在外面跪了两日,在看到退婚信件过后,他就来了云府,但家主说了不能让南遮进门。
所以南遮就跪在了外面,家主担心云若竹醒后心疼,就叫南遮进门来,只不过想见到云若竹,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南遮从云府外跪到了府内。
南遮第一次那么害怕,在官场遇到其他大臣的刁难和皇帝的斥责也没那么害怕。
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帆风顺,却没想到需要藏拙。
如果不是因为他毫无顾忌,便也不会有这件事,云若竹也不会为了救他,自己中毒至深。
云家遍寻南疆种蛊之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解蛊之女。
只需将云若竹体内的蛊引出来,云若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只是云若竹以自己的血喂养的蛊,着实难解。
云父的头发几天内已经生出了不少白发,从云若竹房内出来时,南遮已经不在了。
他更加确定,南遮并非云若竹的良人。
好在云若竹多年来身子一向不错,身子对毒又有一定的抗药性,躺了半月的她还是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云若竹容颜肉眼可见的沧桑了许多,云父更是长了不少白发。
云若竹心疼云父,虚弱的唤他,“爹爹。”
见云若竹醒来,云父喜极而泣,赶紧叫来大夫。
云若竹刚醒,云父不忍心骂她,只是焦急的等着大夫的诊断。
这些天,南遮在极寒之地找来一株雪莲,有抑制毒性发作之效,喂给云若竹喝下后,云若竹的身子在渐渐好转。
只不过,毒性终究会发作,只是早和晚的事。
不止一个大夫诊断,说云若竹寿命不足两个月。
云父听后两日就生出满头白发,他夜夜跪在夫人的牌位前祈祷。
可云若竹还是日渐消瘦,不足半月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没办法,云父只好放南遮进门,有南遮在,云若竹的状态要好许多,至少平日里还能下床走走。
近日云若竹吐血越发严重,南遮哭了好几次,却也别无他法。
云若竹靠在南遮怀中,眼睛看着远处,不知在回忆什么,她语调上扬,“阿遮,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恍若隔世。”
“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我云若竹做的决定,从不会后悔,是我自己要救你的,你不必难过。”
“爹爹大致是不同意我嫁给你了,待我死后,你可再找个心爱的女人,同她相伴一生……”
南遮没让云若竹说出后面的话,他将云若竹死死抱在怀里,“我的妻,只有一人,那便是云若竹。”
“你或许不知道,是我先对你一见钟情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女子,见你第一眼,我便想过应该如何娶你回家。”
“阿云,只可惜我步步为营,哄你上钩,却害了你,你爹爹恨我,也是应当的。”
南遮哭的泣不成声,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抱云若竹担心弄疼她,却又担心一放松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