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气息……”

阿修罗坐在办公桌前，本来不喜欢凑热闹的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窗户边。

视野疾速穿过每一寸土地，最终锁定了群龙阁，这一片区域场景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

“……奇怪。”他难得皱起了眉——视野里只有蜘蛛女惊恐的面容，为何没有捕捉到陌生的气息所有者呢？

突然，蜘蛛女在他的视野中如同蒸发了一般突然消失了。阿修罗一愣，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周围——还是没看到人。

不应该啊。他的视野可以清晰捕捉到所有生灵的影像，包括第二法则，就连苍蝇腿上的筋脉流动他都可以看得见，然而却没看见惹是生非的人。

第一法则要现世了？阿修罗一惊，不过随即就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第一法则是日月，是绝对不可能干涉世界运行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有一种介于第一法则和第二法则之间的生物诞生了。可是阿修罗怎么也没想通究竟什么情况才能诞生这种离谱的生物，况且这只是他的猜测，说不定这人有什么见不得的武器可以干扰他的视觉。

到底要不要告诉撒旦……或者告诉路西法？实在不行还是告诉米迦勒——他正思索着，门就被推开了。

“我感受到了好玩的动静。”米迦勒兴奋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快用你的视野看一下，我去了一趟教堂，这动静不是那里的。”米迦勒这家伙天生就好战，也爱凑热闹:“别给乌利尔说，我没加班偷跑出来的。”

“……你一个教堂正派人士来我这里做什么。”阿修罗无语住了，撒旦还没消息米迦勒先闻着味儿来了。

“瞧你这死动静，还‘你一个教堂正派人士来我这里做什么’～”米迦勒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用一种头皮发麻的语气学了一遍阿修罗的话，然后嘲讽:“地狱和天堂都和平友好多少年了。”

“……要不是加百列不在，谁惯着你。”阿修罗叹了口气，加百列去华夏安家了，据说还给自己起了个挺好听的名字，叫“羽炽”。

“很遗憾，我的视野看不到。”阿修罗说完看见米迦勒一脸不相信，有些不耐烦:“真的，我还在找原因。”

……

“气息暴乱之后又平稳了，怎么个事儿……”陆渊皱着眉，感受着通过契印传过来的感应。他还是有些担心講杵，有一瞬间他都感觉講杵气息没了，还以为这瓜娃子挂掉了，结果没多长时间气息就全然恢复了。

这种突变太过于蹊跷，陆渊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了身。“太过于张扬的动物总会等来更多的猎人，还是得去一趟。”

“既然视野找不到我们就去看看，反正你不是秩序机构的人吗。”米迦勒是战斗天使，隶属第二法则，对打架一向都很热衷。无奈教堂和地狱的第二法则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张老脸，他都快看吐了，好不容易发现新鲜事物，自然就等不及了。

“你自己去，我还有工作在身。”阿修罗想都没想就转过头:“撒旦还没回来，路西法那边也没消息，我可不敢私自行动。况且我一个第三法则看不到的生物体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不敢贸然挑战。”

“好吧，那你这种没断奶的小朋友还是等着撒旦的命令吧，我一个人——”米迦勒正说着一转头，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也去。”悠悠的声音传来，米迦勒一抬头，看见一头金发和哭丧的脸时立刻闭上了嘴——要命，路西法怎么来了。

“是不是群龙阁，我也去。”路西法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字。他的眼眸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寒光，如同一轮皎洁的雪月。白色的睫毛动了动，蓝色的眼睛看向阿修罗。

“……这家伙无论何时看都觉得是雕塑变的，你说他是不是脑缺血营养供不上睫毛才会变白……”米迦勒看着路西法，悄悄和阿修罗说。

“你怎么知道群龙阁那边出事了？”阿修罗问，就算路西法有感知，也不会这么准确吧。

“……养的傀儡师气息消失了。还有长门道原。”

……

看来蜘蛛女并不是群龙阁第一掌权者。講杵不紧不慢走进钢筋丛，四下张望，在内心思索着。既然蜘蛛女死了，他的头也不晕了，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肯定是要去群龙阁看看的。至于为什么他觉得蜘蛛女不是第一掌权者，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群龙阁作为黑道数一数二的企业，有与白道相抗衡的实力，掌管者怎么说也应该是第二法则，而蜘蛛女力量太薄弱，明显不符合要求；第二，假如她真的是群龙阁的幕后人，濒危之时不可能没有人帮她，除非她人际关系差到了极点或者有人想推翻她。

講杵低头看着脚下的机关。到底是让他们出来还是自己闯进去？说不定群龙阁的人听到动静已经通过什么密道逃跑了也未可知。

他站了一会儿，直到天空中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才转身。

“叮——”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白色翅膀——这种翅膀他只在羽炽身上见过，而此刻来的两个人一个穿着希腊服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另一个金色头发蓝色瞳孔，哭丧着脸——是怀表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

“小孩子？”米迦勒兴致勃勃看着講杵，怎么都感觉他没活多长时间。而路西法那张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打量着講杵。

“……龙？”过了好半天，路西法终于开了口，眼神没离开过講杵的胳膊，那上面长着龙鳞。

“……群龙阁最高掌权者？”講杵挑了挑眉毛，勾了勾嘴角。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正发愁去哪找这个人，他倒好自己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