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觉睡到夜半时分,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米香。
昏黄的油灯下,林慕白正在写着什么。旁边的炉子坐着一口砂锅,浓浓的米香从砂锅里传出来。
陶夭怔怔的看着油灯旁的林慕白,眼里一片的复杂。
“夭娘你醒了。”林慕白抬头就看了到坐在床边的陶夭。
“现在虽说只是初秋,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郎中说你的身体太过虚弱,自己也该注意些才是。”林慕白一边絮叨一边给陶夭披上衣服。
“相公。”沙哑的声音在林慕白的耳边响起。
“我托村长准备了一些东西,给岳父立了个衣冠冢。”
“谢谢你。”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用不着这个谢字。”林慕白递给陶夭一块温热的帕子,让她擦洗一下。
“来,喝点粥。”
“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岳父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相公,我没有爹爹了。”陶夭轻轻的说道。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林慕白紧紧的抱着陶夭。
陶夭的眼泪打湿了林慕白的衣襟,林慕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陶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林慕白给她用帕子擦了擦脸。
“乖,吃点东西好吗?”
“嗯。”
一个默默的喂着白粥,一个默默的喝着。一碗白粥只喝了半碗,陶夭就摇了摇表示吃不下了。
林慕白端起碗,三两下把剩下的白粥喝完。看到林慕白吃自己的剩饭,陶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
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林慕白就背着陶夭去了后山。陶夭的手里提着香烛纸钱,把头轻轻的靠在林慕白的背上,透过后背听着他的心跳声。
后山上陶夭母亲的坟旁耸立着一座新坟,林慕白轻轻放下陶夭。
陶夭在两人的墓旁点燃了香烛纸钱,这次她没有哭泣。
林慕白陪了她许久,直到太阳高高的升起。
“岳父岳母请你们放心,只要我林慕白活着就不会让陶夭受委屈。”林慕白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背起陶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山。
七天后陶夭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林慕白拿着文书进城去了,临行前到山下请了村长的妻子上山陪伴陶夭。
临安城比以前更加热闹了,给人一种末日狂欢的感觉。林慕白对于眼前这种热闹发自内心的排斥,偏安一隅不思进取!
拿着文书去了县衙,领取了自己这几个月的银粮。看着比以往少了许多的银粮,林慕白幽幽的叹了口气。
“林兄。”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笑着和林慕白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