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为了软卧和硬卧的差价。
中山装老哥外出公干,能享受软卧的待遇,坐硬座主要是能挣个差价。
软卧和硬座的票价可差着十一块钱呢,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工资了都。
火车开动的时候,吹着风,还挺惬意。
一旦火车进站停留,暴晒在太阳下,初夏的天,车厢内就又闷又热。
基本上都跑下车去歇凉,在站台上吹牛打屁儿。
如此反复了才几个站,许大茂一身的臭汗,都感觉自己快馊了。
车厢内的味道,一下就浓厚了起来,劣质烟草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让许大茂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都。
现在才过了五六个钟头,想着要在这种环境下再呆三十多个小时,许大茂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强忍着想进空间歇会气的冲动,许大茂花了一串葡萄的代价,出钱让对面中山装老哥出钱升级成了软卧的车票。
火车票这个时候,还是认票不认人,许大茂拿着软卧票,自然能享受到到高级干部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拿着软卧车票,许大茂兴冲冲的往软卧车厢赶去。
软卧车厢人数相当的稀少,基本上都是舍得花钱的洋鬼子,清一色的白皮。
许大茂明显是高兴早了,虽然软卧车厢人数少一些。
但是洋鬼子的身上浓烈的狐臭味,和奇怪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那味儿比生化武器还要恶心,许大茂甚至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甚至有了退回硬座车厢的念头。
一阵权衡之下,许大茂还是找了个无人的隔间待了下来。
用碎布条做了个简易的口罩,往软卧上一躺,怎么也比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来的强。
白皮们看见许大茂进了车厢,好几个人都摩拳擦掌,想着去找许大茂的事儿,收拾许大茂一顿。
几人一阵商量,又有些忌惮许大茂的身份,毕竟这年头能坐软卧车厢的,都是一些高级干部。
白皮们虽然属于特权阶层,但要真得罪到哪个权贵,尤其是那种军方的,那白皮被吊起来打,都得夸人家教育的好。
许大茂拿着一把蒲扇给自己扇着风,另一只手不时的从挎包里,掏出各种零嘴儿出来吃。
一般人都带着点干巴巴的大饼,或者点儿锅巴之类的,就着水糊弄一下肚子。
就算白皮们,也是带着点硬邦邦的面包棍儿,了不起加一点果酱。
跟他们比起来,许大茂的条件简直好的太多了,至少想吃啥,就能吃啥,每天的收拾差评低能儿,收获的吃食起码都能塞满一个房间了。
火车一路向南,山花越发的灿烂,只有那衣衫褴褛和灰败依旧。
天蒙蒙亮,绿皮蒸汽火车奋勇前进四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熬到了终点站。
许大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出了火车站。
整个人就像从油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脸都是泛着油光,头发就像一坨牛屎团在一起,身上的汗臭味连自己闻着都有些反胃。
站外嘈杂的声音打断了许大茂的思绪,许大茂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侬住宿啵?能洗热水澡。”
“上车上车,走啵?坐三轮车啵?”
“同志,要不要去老姨家快活一下?老姨那里小妹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