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魔鬼面前,善良只能被当成懦弱。
突然,我脑海中再次闪现出她结婚那天冰冷的表情。原来,在结婚当天,她早已带着利刃来到了我身边。
离开樊堂村后,我没有回海口,而是直接回学校去看女儿。樊成还没下课,女儿独自在黄皮树下玩耍,听到我的脚步声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她的小脸蛋、小手和小脚都被弄得很脏,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宝贝,妈妈回来看你了。”我张开双臂。
女儿笑着向我跑来,我们俩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同哭泣。这时樊成回来了,冷漠地看着我们说:“当初是你狠心离开孩子的,现在还哭个什么劲。”
我没有回答,强忍着悲伤地说:“樊成,我回来不是为了争吵,是想请你帮我。”
“你的翅膀早就硬了,可以飞起来了,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樊成尖酸刻薄地说道。
我卑微地说:“周末你能陪我回去吗?让老爸出面主持家庭会议,当面澄清我和樊舟被凌猗女诽谤的事情。”
樊成问我为什么今天不说。我告诉他,他老爸一看到我和凌猗女说话,就一直不停地摆手阻止我开口,因此我需要他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兄也作为我的丈夫出面组织家庭会议。
樊成表示不必开家庭会议,因为凌猗女告诉公公婆婆时已经被批评过了。
我说:“原来你们家每个人都知道了,而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你们是在嘲弄我吗?”
这时樊成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说:“要不你回来吧,我的同学总是说,年轻的老婆在大城市里一个人做生意,可能会有人追求,说不定哪天就会跟别人跑了。”
我问道:“你认为我会跑吗?”
“一般不会,但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如果有人追求你,时间长了可能会产生动摇。”
“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对我了解吗?”
“还算了解的。”樊成说道。
“那就好,不要因为同学们的一个玩笑而误解我。我不会偷偷摸摸地去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如果真的有离开的意愿,我就会坦诚地和你谈。”
樊成只要求我回去,说我没有能力给家里挣钱。最终,他没有答应我的请求,下午我就要离开了。
樊成带着女儿去车站送我。车窗外,女儿不停地哭着要妈妈,我泪流满面,但我依然坚决地离开了。车辙后,只留下樊成和女儿在夕阳下的身影。
回到海口后,我更加拼命地工作。
女儿生日到了,那天,我早早地给她带新衣服回来。
樊成问我回来干嘛,如果真的爱女儿,那就把店铺关了回来。我问他为什么非要逼我回来,我用每一分钱都要看他的脸色,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为了孩子,你就得必须忍耐,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他说道。
“我要怎么做才符合你的标准,我早已失去了自我。”
樊成直接大声吼着让我滚出去。
女儿天真地望着我,她还太小,对这一切都不理解。
我再也无法停留,带着女儿走出了家门。中午,我们在镇上的小饭店吃了午饭,然后去照相馆给她拍了几张生日照片。和往年一样,女儿的生日我都会带她去拍照,只是这一年少了樊成的身影。
如果有人刻意与你对着干,那就会毫不犹豫地采取各种手段来整你。凌猗女一直试探着我,因为她有了儿子,公公对她有加。她意图将我置于死地,不断造谣、污蔑我,最终连樊成都选择了沉默,这让她的邪恶得以继续蔓延。
我感到无望,但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很清楚,在夫家,一个女人的地位取决于男人的支撑。而我现在挣不回钱,樊成对我已经冷若冰霜。
由于问题无法解决,我很少回去看孩子了。每个夜晚,思念缠绕在心头,我的伤痛逐渐积累,我的怨恨也与之成了正比。
曾经的我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当樊成告诉我他病危时,我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来到他的身边。然而,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生活已经将我变成了另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