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虎看了看,对着两人憨笑着点点头,然后,皱着眉,故作不悦的把烟塞到陈玉口袋里,
“你武哥都说了,小陈是最能挣钱的,你给俺家挣得这些钱,哪是几盒烟,几块钱能顶得上的,听三爷话,拿着抽。”
“行吧,那三爷,我走了哈。”
“去吧,道上小心点。”
“哎!”
陈玉上车去了平兰县。
在县城里等他们卸车的间隙,陈玉特意观察了下,后又去商店买了盒烟和汽水。
陈玉咕咚咕咚干了大半瓶汽水,拆开烟,点了支,转头看摆弄收音机的老板娘,带着羡慕的口吻,问道:
“姐,收音机不便宜吧?”
老板娘看到了陈玉是货车司机,从经济和社会地位上,跟自己对等,也就有心情多聊几句,
“别提了,俺那个败家爷们儿买的,要不是没有电视机的配额,谁买这玩意儿啊。”
陈玉咂摸咂摸嘴,拿出一个“你咋还不知足”的表情,说道:
“大城市还好说,咱这北方小城,电视配额是那么简单就弄到的?收音机就不错啦,俺们村儿只有富裕的人家结婚才舍得买呢。”
老板娘听陈玉这样说,也止不住得意的笑了,虽然只是县城,但也是城里人,跟村儿里人,可是不同呢。
“我看你是货车司机,咋还买不起收音机啊?”
陈玉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俩闲钱儿又能咋滴?现在物资紧缺,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好东西,还有那些国营店售货员,一个个都都牛着呢,去买东西都爱搭不理的。”
老板娘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可不是,前天我去国营店买玻璃丝袜,明明地上的箱子里就有好几双,那老娘们儿就是不卖给我,要不是怕被按个扰乱社会治安罪,我非骂她祖宗十八代不可。”
陈玉不由得哈哈大笑,感叹道:“您说咱们县咋就那么穷呢?”
老板娘哼了声:“平兰县啥鸡毛玩意儿都没有,买双袜子都特么买不着,能富就怪了。”
陈玉呲牙笑了笑,“姐,那边卸完货了,我走了哈,等我再来送货,还来你家买烟。”
“哎,常来。”老板娘笑着摆摆手。
陈玉回到柳武家交车之后,又被柳武拉着聊了一会儿。
“兄弟,我想再买几辆拖拉机,把两个县9座粮库的活儿都包了。”柳武醉醺醺的讲述着自己的野心。
陈玉静静听着,但心里却很着急回家,下意识的反驳道:“那你还不如把拖拉机卖给粮库,得了钱,再买一辆大解放卡车,是跟他们合作一条货运路线。”
柳武愣愣看着陈玉,问道:“这能行吗?”
陈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三辆拖拉机干一年,都不如一辆大解放干俩月,你说能行不?”
柳武明显不舍,纠结道:“可是承包的粮库货运”
陈玉再次反驳道:“没饭吃的时候,咱们挖野菜混麦子面做饼吃,现在有大米白面吃了,武哥,你还吃野菜麦子饼吗?”
柳武沉默了,该不该放弃粮库的承包货运呢?
陈玉也沉默了,好想回家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