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宁听他这么说当即就不淡定了,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据理力争着开口,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才出来多长时间你就又让我回去了?不可能,你明天自己麻溜回去吧,我是不会同你回去的。”
宋怀瑾没有再说话,只是再度将少年扣进怀里。
轻轻浅浅的叹息声落在耳畔,谢祁宁听见他开口,嗓音沙哑:“让我抱一会吧,阿宁。”
谢祁宁心微微有些牵扯的疼,想起来他也是马不停蹄的从京城里奔过来的。
送信回去是第一天,京城距此八百里,信鸽一刻不停歇的飞也要数十个时辰,再征集药草,等到药材运输过来要到第二天。
他又是半路策马追上的队伍,北风凛冽,寒风料峭,他也只是一匹马,日夜兼程才来到他的身边。
想到此处,谢祁宁伸手回抱了他。
然后瞬间就后悔了。
他先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他十分由衷的道:“你不累吗?”
宋怀瑾眸色暗了暗,十分不讲理的开口:“我累了,但是可能它不是太累,它一看到你就精神了。”
…………
宋怀瑾这趟来的隐蔽,当地的官员都不知晓,只有顾倾戈同江太医隐约听到了点风声。
翌日晨,朝阳初升,三人一起在官道上送他。
谢祁宁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出声:“陛下,回去吧,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向您保证,年前一定会回去陪你过这个春节。”
宋怀瑾沉默良久,一双凤眸沉邃的看着他,唇角溢出声:“朕再相信你最后一次,你若再食言,朕保证,你往后再也出不了皇宫。”
语毕,大邑朝的帝王上马扬鞭,骏马飞驰,扬起官道上的尘土飞扬。
八百里去,八百里回,一千六百里,往返兼程数个日夜,停留了一晚,只为了能见一眼某个心心念念的人。
谢祁宁三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
像三个望夫石,场面肃穆又奇怪。
好半晌,顾倾戈摸了摸下巴,由衷的感叹道:“谢弟,他管你这么严,你受得了吗?”
一旁的江太医摸着胡子抢先开口了:“啧,这你一个单身狗就不懂了吧,这是他们小夫夫的情趣,你别跟着乱掺和。”
顾倾戈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哦,比不得江老您身经百战,等过几日回了京,我再去拜访拜访江老夫人。”
“诶诶诶,你这小辈,怎么这么经不起逗。”
谢祁宁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那个早已远去的背影,一直沉甸甸的心才微微松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了,别看了,该回去干活了,早点结束咱们早点回京。”
顾倾戈连声赞同:“对对对,咱们早点干完,说不定等年前你们还能吃上我的喜宴。”
“咦——”江太医难得侧眼看了一眼,有些连连称奇:“真看不出来,你这混小子也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