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面色颇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见他已经自己调剂好了,还是有些欣慰的,便也不再多话,只是牵着马默默的跟在他身旁。
谢祁宁的心情经过方才的自我调剂,又恢复过来了,正好二人途经一个有些狭窄的胡同,里面隐隐约约通到了另一条街上去,他便心思一动,当即调转脚步,向那小胡同里走去。
秦墨见状也跟了上去,谢祁宁便侧了侧脸,装作很不经意的开口问:“秦墨你身上可带有银钱?”
秦墨一头雾水,却还是老老实实道:“出门在外,属下身上自然是带足了银钱的。”
谢祁宁心间暗喜,在前面带着路,七拐八拐的带着秦墨来到了一装潢颇有几分豪华的楼前,来到近前还能闻到阵阵幽香。
只是大白天的,别家都在开着门做生意,唯独他们家紧闭大门。
秦墨自然识得这是什么地方,脸当即便红了,义正言辞的看向谢祁宁,道:“谢大人,这不是什么正经场所,而且人家也没开门,我们还是去旁的地方逛吧。”
谢祁宁存心要逗逗这个小古板,便故意道:“诶诶诶,谁说人家白天不开门啊,那还是你银子没到位,秦墨,你现在敲门去砸个几百两银子,你看里面的人会不会喜笑颜开的将你迎进去。”
秦墨一脸严肃:“被皇上知道了我花钱带谢大人逛青楼,陛下会剥了我的皮的,真的。”似乎是怕他不信,秦墨说完又强调了一遍。
“嗳,就是想要逗逗你,谁家逛青楼大白天的来逛啊。”谢祁宁笑吟吟的道,也没想真进去,不然就不会这个时间来了。
秦墨这才松下一口气,二人又逛了一会,天色便不是太早了,谢祁宁便又带路去找了家豪华客栈,同秦墨一人一间住了下来,临分别前,谢祁宁再度强调:“我们可说好了哈,你不准打小报告回京城。”
“自然自然。”秦墨一脸正色的保证道。
只是夜半谢祁宁早已睡熟的时候,秦墨悄咪咪的出了房门,在不惊扰到隔壁人的前提下轻轻吹了声口哨,一只灵巧的白鸽扑棱棱的飞了过来。秦墨左看看右看看,做贼心虚的将方才在房里写好的字条绑在了鸽子左腿上,然后回房安睡去了。
翌日晨。
“谢大人睡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来了来了。”谢祁宁打了个哈欠,开了房门,稍微修整片刻,二人便踏上了回京的途中。
待马不停蹄的行了三四日后,谢祁宁不行了,一旁的英子也累的够呛,一人一骆驼瘫坐在路边,死活都不愿意再前行。
秦墨骑着轻轻松松的骏马为难道:“我们这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的路程,离京城还远着呢,谢大人不若坚持坚持?”
谢祁宁被骆驼颠的大腿也疼,屁股也疼,只有气无力的道:“不成了,不成了,今天我赶不了路了,我们好好歇歇,好好歇歇。”
秦墨又道:“眼下天气已经凉了,晚上难免更深露重的,我们还是再赶一段路,等到了前面镇上再好好修整吧。”
谢祁宁苦不堪言,却也觉得如今这天气晚上若是露宿在外,人免不得要生病,便又上了骆驼慢悠悠的向前面镇上赶去。
……………
“咕咕咕……咕咕……”
一只灵巧的白鸽在历经了三四天的跋涉后,也终于回到了京城。
“陛下,有封自凉州城飞鸽传来的书信。”宁佑海捧着只白鸽一路小跑的进了大殿。
宋怀瑾正在批折子,闻言掀了掀眼皮,只随意的瞄了一眼,道:“解下来,放着吧。”
“是。”宁佑海小心翼翼的将纸条从鸽子腿上解了下来,放在桌案前。
宋怀瑾眸色清淡的又瞥了一眼,却蓦然看到那字条右下角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一个秦字,他批阅奏折的动作顿了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即刻将那字条拿了过来,展开来看。
宁佑海侍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帝王的反应,然后便见帝王在看过那张纸条后,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一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透出几分奇异的光亮,还隐隐透出几分血色出来。
宁佑海当即便吓了一跳,以为帝王又犯病了,当即就要去拿药却被帝王给唤住了。
“宁佑海。”
“奴才在。”
宋怀瑾看着手中的字条,全身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始轻颤了起来,叫住宁佑海后却好半晌都没再开口,只是凤眸微红,依旧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这小小的字条。
宁佑海被他这副神态吓住了,忙颤声问道:“陛下身子可有不爽利?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宋怀瑾依旧紧紧握着这张字条,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有些奇异的笑意,宁佑海看呆了,近三年来,陛下一直都是温温沉沉的,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难得见他这么真心实意的笑。
宋怀瑾嗓音温润的道:“朕沐浴所用的汤池可修缮好了?”
“自然自然,陛下今日可要沐浴?那汤池上个月都已完工了,奴才去看过了,修的又大又气派,两个人一同沐浴也绰绰有余。”宁佑海忙道。
宋怀瑾凤眸幽深,嘴角的笑却是不曾落下,只是又吩咐道:“朕的龙床可还宽敞,能不能睡下第二个人?”
宁佑海震惊的头皮发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道:“能的能的,陛下的龙床宽大,睡三个人也是可以的……”
好在宋怀瑾神情有些激动,倒是没理会他这一时半刻的发呆,只是心满意足的继续吩咐:“传令下去,宫中的第二位主子要回来了,好好准备一应俱全的东西,等着你们这位主子,进宫。”
宁佑海呆住了,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难不成是幅美人图,让他家陛下一看就心生爱慕,竟不管不顾当即就要迎人进宫。
他当即应是,行礼退下想要交代下去,冷不丁又听得那位的声音悠悠响起:“忘了说,再去打一副金链,要精巧些的,不要有棱角,不能划破人的皮肤。
算了,内圈用东西包住吧,不然冬天可能会凉。”
宁佑海心下一紧,忙不迭的再次点头,才满脸震惊的退出了御书房,在门口缓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陛下这是要玩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