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谢殿下。”
方墨为起身后恭敬的回复:“回禀殿下,下官幸不辱命,已将此次凉州城内参与叛乱的党派尽数收监,任凭殿下发落。”
宋怀瑾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嗓音还是一贯的温润清朗,又带着丝懒洋洋:“方大人此番做的不错,待孤日后回京,定然向父皇尽力举荐大人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
“不敢当不敢当,全凭殿下的谋划和以身入局,这才引出幕后之人,如今幸好殿下是没有什么事,不然下官万死难辞其咎啊。”
方墨为想起这几日的惊险,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位要真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上面的怒火下来,他可承受不住。
想前几日太子殿下初初来到边关便定下良谋,以自身当诱饵,引出背后的线人。
众人自然不同意,这要出个好歹他们可都要跟着一起玩完啊,然而没一个人能拗过他,最后虽说成功将与西域勾结之人一网打尽,却差点将这位爷弄丢。
“殿下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吧,下官这便差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方墨为交代完大事看到宋怀瑾微微有些发白的面色忙不迭的开口。随即预备唤人来请大夫。
“不必。”宋怀瑾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垂眸沉思了良久,方墨为才听得他继续开口。
“你同那谢七可还熟悉?”
“殿下说的可是谢小神医?他是奚山神医奚邬唯一的弟子,一贯随奚神医深居简出,微臣也只是见过他几次。”想了想,方墨为有些谨慎的开口。
“那依你所见,若要继续请他来为孤治伤可稳妥?”
“这……”方墨为难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壮着胆子瞄了眼上位金尊玉贵的太子爷,有些委婉的开口:
“太子殿下,奚山距离凉州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一来一去,太浪费时间了,于您的伤并没有益处。”
宋怀瑾眸色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盏,好半晌没有言语,堂上一时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方墨为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殊不知若是秦墨在这里,一眼便能看出他们的太子殿下只是走神了而已。
“殿……殿下?”最后方墨为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然后便听得上面那位非常短促的“啊”了一声,像是刚回过神来,而后又有些可惜的叹道:“不能便不能吧,你去请别的大夫吧,孤的身体无所谓的。”
语气略微有些幽怨,难得看上一个人,却这般难请。
方墨为全当听不出来,趁此机会连忙退下,待走出大堂才深呼了一口气。
果然这大官不是谁都能做的,每日战战兢兢的委实太折寿了,他就在边疆当个太守就挺好的。
“方大人怎么出来了,同殿下议完事了?”
刚拐过一道弯正巧同刚从外面回来的秦墨撞了个正着。
“诶呦呦,秦侍卫你可轻点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得撞了。”
秦墨伸手扶住他道:“谁能想到方大人正巧也在这?”
方墨为伸手扶正了头上的官帽再度开口:“秦侍卫来的正是时候,殿下的伤还未好,正要差人去请大夫,这个重任就交给秦侍卫吧。”
秦墨低头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即皱起眉头,抬头看向他不赞同的开口:“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同殿下从京城远道而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去请大夫,是何居心?”
方墨为略微沉思了一会,沉思后发现还真是如此,便又一甩袖子,苦着脸长吁短叹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