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让你送信的,不早说,吓我一跳。”谢祁宁小声嘀嘀嘀咕咕了一会放下心来,便准备抽出书信来看。
只是手刚碰上宣纸,又想起当初奚邬那厮下山时的决绝,一时间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义正言辞的看向白鹰开口谴责:“嗳,小白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你送过来了信也没什么卵用,我和你主人可是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自己薄情寡义非要同我断绝师徒关系的。”
谢祁宁拒绝了奚邬的飞鹰传书并发起了精神攻击。
小白作为一只鹰,一只飞禽,却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他的意思,于是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咕咕咕咕咕咕……”白鹰落在他的发顶,开始啄他的头皮。
谢祁宁登时便觉得被泰山压顶了,且它不仅重,啄的还很疼,当即又垮了脸换了措辞:“嗳小白,你快下来,别啄我脑袋了,诶诶诶,有话好好说,我看,我看还不成吗。”
话音刚落白鹰就再度落在骆驼头上,矜持的抬起左脚,谢祁宁不情不愿的抽出那封书信打开来看。
上面只有四个歪七扭八的大字:京城,速来!
谢祁宁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宣纸撕碎团吧团吧塞进了嘴里,然后看向那只歪着头满脸震惊的鹰。
“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犯病了,不识字。”
“咕咕咕……”
“你一只鹰怎么天天叫的跟只鸡一样,别跟着我!我要回家了!”谢祁宁知道糊弄不过去开始恼羞成怒。
“咕咕咕咕咕咕……”那也是鹰的家,鹰也要回家。
一人一禽一兽在路上吵吵闹闹走了两天才回到奚山。
进了破旧的山门,奚山一切如旧,几间破败的茅草屋依旧稳稳的伫立在那里。
不过——
谢祁宁眯着眼看向空荡荡的屋顶,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很好,屋内和屋外一样阳光灿烂。
他不过出去了几日,屋顶的茅草竟都被几只筑巢的老鸦给洗劫一空了,见他回来,还此起彼伏的叫了几声。
“嘎——嘎——”
谢祁宁见不得那几只老鸦得意忘形的样子,自己却又不会武功,于是一气之下——生了一肚子闷气,开始了日常活动,修补屋顶。
骆驼自从进了山门,就很自觉的溜达到一旁的草场处,一口草料一口水,好不快活。
白鹰也施施然的落在自己筑巢的树上优雅的梳理着羽毛。
全场只有谢祁宁在任劳任怨的修补着屋顶。
堪称劳模中的典范。
谢祁宁回到山上时还是正午时分,待他修补好屋顶又是夕阳西下,漫天的红霞在天边尤为壮观。
宋怀瑾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凉州城内。
凉州太守府。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屏退了外人,方墨为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宋怀瑾换上了一件玄色织金的常服,更显得金尊玉贵,一张淡漠无所求的脸气势也更加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