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握住宜修的手，继续面不改色的忽悠，反正纯元不可能跳出来反驳他就是了。

“当年…我需得有些污点才能让皇阿玛放心，而柔则出现的时机正好又是存心，我便顺了你嫡母的算计…本想着做出些样子，只暂时委屈你，却没想到乌拉那拉夫人竟敢对我们的晖儿下手…”胤禛做出几分沉默难言的样子，“原是打算做样子才叫了所有府医，谁知乌拉那拉夫人手段狠辣，就在那天…”

宜修早已泣不成声，外面闷热了一下午，终于开始响起闷闷的雷音。

胤禛顿了一顿，复又道：“当时我尚需乌拉那拉家的势力，也不好明面上撕破脸皮弃了柔则，她并不是完全不知她母亲那个毒妇做了什么，我知你心痛，又知你通晓医理，便叫你”好好照顾”她，可前不久芳贵人…小宜，你执拗了。”

“臣妾只是…只是看不得她们有儿子，臣妾也觉得臣妾疯了，可是臣妾做不到看着她们平平安安而臣妾却权力子嗣和您的眷顾都没有！”宜修哭喊的撕心裂肺，再顾不得端起端庄大气的面目，外面雷声大作，暴雨倾泻而下，胤禛干脆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

宜修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试探过皇帝对自己的愧疚包容与真心后，也渐渐收敛了情绪：“臣妾失仪，皇上恕罪。”半点不提受罚与否，试图蒙混过去。

“好啦，朕只是希望你能走出来向前看，做一个合格的皇后。”胤禛拉起宜修的手：“也是朕余生唯一的嫡妻。”

“来，给我们的弘晖挑个好封号吧。”

“是，多谢皇上。”

“唤夫君，四郎也行。”

“是。”

雨还是不停的噼里啪啦敲打着，这样难熬的夜今晚却格外不同，宜修做了甜甜的梦，胤禛与弘晖一起带着她骑马，胤禛那冷脸也难得笑话她，儿子则气鼓鼓的放话要保护额娘，她虽然还是生疏于骑射，却笑吟吟的看着父子俩斗嘴。

正说要烤兔子吃，宜修却听到一声惊雷，霎时睁眼，外面还在下雨，越来越大，似银河倾落，像极了那个弘晖离开的雨夜。

不，不是弘晖了，是德慧太子，是有名分有追封的太子。

胤禛正把她抱在怀里，一如新婚后的那些温存时光里，宜修掉着泪，又往自己夫君怀里靠了靠，自儿子走后，第一次在雷雨夜里，安心的入眠。

再也不会沾手了，那些血腥，要给晖儿积德的，要求晖儿再投胎回来呢，胤禛他不爱嫡姐的，他在乎自己，再不用那般绝望了，就像挖去毒瘤一般，痛过便大彻大悟，同样的雨夜里，宜修释怀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晖儿会回来的，而夫君总要后继有人的。

便如此吧。

胤禛也在做梦。

此方天道与原本的正史胤禛正等着她，对，女子魂魄的她。

天道是个模糊的光团，但看到它就知道它是此方天道，胤禛则是尴尬又期待的样子，而“胤禛”，则是现代装束，纯白的梦境空间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谁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