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坐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得走了。”

李羡鱼打算夺门而出，一路逃到天台，至于门外的鬼东西，只能看运气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又或者，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抛出了两个问题，像有魔力一般，让李羡鱼放弃了逃跑，有股求知欲油然而生。

“你说吧，我听听看，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普通的不能再不普通，你从我身上获取不了任何价值，我倒是有个推荐，我有个好朋友叫文胜。人又高又帅，参加怪谈足足七场，他现在更了不得，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如找他谈谈。”

李羡鱼在这种关头依然，不忘坑死对头一把。

“你错了，羡鱼。你的到来，并不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你说的文胜确实很不错，是位优秀的年轻人，不过他吃了我的小鱼，我很不喜欢他。”

“我把话说开了吧，你来这里并不是我安排的，是上天注定的，比起天，我更倾向于是神的旨意，你我都是他的一颗棋子，翻不了什么水花。”男人说道。

“这是哪来的老神棍，文胜吃了他养的鱼？难怪变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估计鱼也是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吧。”李羡鱼心想。

男人又说道

：“你不用浪费时间逃跑了，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属于像你我这种被遗忘的人，你已经死透了，接下来的归属，除了臣服于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说被遗忘了，是什么意思，我就算死了，难道别人对我的记忆也消失了吗。”

李羡鱼不解的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你是个聪明人，李羡鱼。曾经有不少人来到了这里，最后都成了死尸一具，刚刚在外面你遇到的就是上一个误闯进来的人。”

“没有人思念你，没有喊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第二次死亡，你以为靠着你的小女友，或者什么人喊喊你，你就能出去了？”

“你真以为我的眼睛是这么好拿的？”

男人戏谑的说道。

“你的眼睛，你在说什么东西？”李羡鱼一头雾水。

“步履和蹒跚跟你是老相识了，它们是我最虔诚的奴仆，当初我遇见它们的时候，它们只是两个可怜的瞎子。”

“我好心，帮它们把眼球摘掉，这样更为纯粹些。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我的眼睛被它们捡到了，一人一只，而现在在你的眼睛里摆着。”

“你看，要不要物归原主呢。”

男人转过身来，别说眼睛了，脸上血肉模糊一片，没有任何五官，手，腿，脚，影子，就连影子都没有。

李羡鱼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男人是什么骇人的样子，都不会太过害怕，眼前的一幕还是超出了李羡鱼的认知。

“我，我的眼睛。”

李羡鱼一连倒退几步，直到靠到墙壁上才算安心，也不管墙壁上斑驳的血渍，只有紧紧拿背贴着，才能喘上口气。

“你说什么鬼话，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我重生了，复活了，你不明白吗？我付出的代价已然不复存在。”

李羡鱼心中有些动摇，但还是极力否认。

“你以为你苏醒时，怎么看见外面的景象的，你以为就靠什么坟土，铲子，灵位，就能消除唤来蹒跚的代价吗。”

“你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复原，就算是你砍掉的双腿，哪怕是你唤来步履花费的代价。”

“因为，这是我的眼睛。”

中年男人连嘴巴都没有，发出的声音仅靠喉咙，一连说出的话，足以击垮李羡鱼的意志。

李羡鱼瞪大了眼睛，不想再听，眼前的男人连自己砍掉双腿的事情都知道，其余的话看来都不是作假。

和文胜不同，文胜为了活命，可以接受和诡异合而为一，甚至于舍弃人类的躯体。

而李羡鱼只希望能保持人类的纯粹，所以他为了活命不惜砍掉双腿，宁愿自己身死，也要把奖励送给苏可。

人性，是文胜没有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光依靠身体和智慧，李羡鱼压根连娃娃都不想拥有。

可是，这些只是奢求罢了。

结婚娃娃，剔骨尖刀，封棺钉，大斧，s级规则，李羡鱼到现在还能说话，还能动弹，全都依靠着这些诡异的产物。

这些还只是外物，李羡鱼的双眼现如今都不是自己的了。

“什么看流浪汉，蜡烛之类的，我不想再问了，我想知道，我的那封邀请函是你派人送给我的吗？”

问题抛出，这是李羡鱼最关心的事。

“是。”

“但，不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