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多半也牵涉其中。
她自负聪明,喜欢在危险边缘游走,即便本身与这些事没什么关系,也可能单纯因为心绪不宁便做出杀人泄愤之举。
事发那天下午……她与纪夫人携手逛街,纪夫人还赠了他一件狐裘。
而那将人扔在厨房里绝望饿死所彰显的睚眦必报,一看便知是叶姑娘的手笔。
有一瞬间他想直接去问叶姑娘,你做了什么。
可又立刻按捺了下去。
他不知道听到预想中的答案后该如何反应。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纪暄,你在我楼里呆着哪都不要去,帮我看着叶姑娘。”
“清焰姑娘?”纪暄无比诧异:“我如何看得住她?”
“我会让她一直睡到午时……你只需要看着,别让方小宝回来把她闹醒。”李莲花的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我有一些事要去弄清楚。”
纪暄跟李相夷认识多年,早就习惯听他安排,不多问也不多想。
何况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只好点头,“你,你也要保重啊。”
“你放心,我不是要去涉险。”李莲花摆摆手,“你看我连剑都没有拿。”
少师仍在药柜顶上,被方多病像供牌位一样供着。
李莲花去找了乔立。
他每日一大清早出门卖柴,这会儿已经回了家,李莲花费了一番功夫打听,才在北曲不远的延祚坊内找到了人。
乔立正在院里劈柴烧火,见他进院,颇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来相迎。
李莲花微微一笑,“乔兄,我备了些药,你明日送柴帮忙带给三儿姑娘吧。”
“谢谢李神医好意。”乔立一边抬手擦汗,一边局促地接过来,“可翠翠姑娘昨日已经去了。”
李莲花一愣,“是药没有效果吗?”
乔立摇摇头:“那倒不是。她前日服了药,感觉好受了些,便去护城河边洗衣裳……结果失足掉进河里了……这种事儿在北曲很常见。”
李莲花默然良久。
她那么着急去洗衣裳,大约是买药花光了所有的钱。
说到底,像她们这样的人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那就请乔兄代为保管,日后若遇见……可能患上花柳病的姑娘,替我相赠吧。”
“李神医专程找来就为了这个?”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件事想求教,还望乔兄坦诚相告。”
“李神医如此菩萨心肠,我定知无不言。”
李莲花神色陡然锐利几分:“这扬州城中可有扁州移民私下聚集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