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一身新衣的庄飞鹤,更显挺拔俊朗,与楚思婉一同步入普戒长老禅房。
“羽睦派楚思婉、庄飞鹤,拜见普慧方丈、普戒长老!”
两人施礼完毕,各自落座,没有和对面的谢禾年和白玉城打招呼,更没有眼神交流。
庄飞鹤医治普慧方丈,可没有像医治楚思婉时那么随心所欲,那么慷慨,各种丹药都舍得给。
他的每一颗丹药,都是手工制作,有着很强的专属性,普慧方丈道行高深,岂不是一下子就从丹药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庄飞鹤从普慧方丈体内取出炎炙铁后,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普慧方丈两条蚕眉雪白浓密,笑容和煦,看向庄飞鹤和楚思婉,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普慧方丈,不必言谢,您一心向佛,自是受佛祖保佑。”庄飞鹤自谦道。
他很讨厌自己这样装斯文的样子,其实内心真实的意思是,要不是想让百消楼丢面子,想获得一些古月族的消息,自己还真不一定出手。
对了,还有一个后知后觉的原因,就是那本《浅龙经》。
普慧方丈苏醒后,先是向普戒询问了自己被救的来龙去脉,也知晓了百消楼将要面对的尴尬局面。
自己能被救,百消楼这赌注下得诱人,是一个重要原因,所以普慧方丈不能眼看着百消楼改名为十消楼。
不顾未愈病体,当即请来百消楼谢禾年和羽睦派庄飞鹤,在表示感谢的同时,也想试着从中斡旋一下,希望能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我这次请你们和百消楼前来,一是对你们的付出表示感谢,二是想请庄公子高抬贵手,放百消楼一马。”普慧方丈笑道。
普慧方丈先前并未与谢禾年通气,此时谢禾年心中眼中都是感激,却没有因为当时的诅咒行径感到一点点惭愧。
庄飞鹤听后,直接开启腹诽模式。
md,救你还不行,还得给你面子?真是多管闲事。
“普慧方丈,江湖规矩,愿赌服输!”庄飞鹤软软地回道,他可不想一开始就妥协,就算讨价还价,也得有来有往。
谢禾年将椅子握得直作响,只觉庄飞鹤欺人太甚,连普慧方丈的面子都不给。
普慧方丈古井无波,又道:“我们七大派,一向和谐共处,百消楼在你们羽睦山庄遇到难事时,也不遗余力出手相助,看在这个份上,让一步也没什么吧?”
他的意思,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一听这个,楚思婉直接将目光怒射在了对面的白玉城身上。
就单单凭他在自己身上下毒这一点,这口气都不能忍。
白玉城心虚地低着头,不敢接触楚思婉的目光。
都说以德服人,这普慧可是在以德压人。
庄飞鹤心中有气,但有些事还得求普慧方丈,没到掀桌子的时候。
“既然普慧方丈这么说,好像羽睦派不退一步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庄飞鹤温润笑道。
普慧方丈眼中一亮,觉得事情有很大转机。
谢禾年也是精神一提,嗅到了其中的利好。
“这个愿赌服输的江湖规矩不能破,百消楼如果后悔的话,可以换赌注。”庄飞鹤故意一顿,暗道谁还不会站个道德制高点呀,“既然普慧方丈一心要做这个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由仁悲寺代替百消楼下赌注,怎样?”
胜负已分,让仁悲寺再下赌注,庄飞鹤要玩哪样?
楚思婉用眼角余光看着一脸笑意的庄飞鹤,心中纳闷。
普慧方丈眉角一挑,没想到庄飞鹤会这样做。
“这怎么行,我百消楼又不是输不起!”谢禾年抢言道,摆出百消楼绝不会让仁悲寺为自己出赌注的样子。
庄飞鹤立即挑拨道:“看看,普慧方丈,这谢楼主还不领你的情。”
他做的过于明显,普慧方丈有所看透,只是一笑,制止谢禾年道:“谢楼主不必再说,此赌局都是因我而起,自要因我而落,既然庄公子开口,我仁悲寺就替百消楼下了这个赌注。”
这是真仁义。
我庄飞鹤佩服。
旁边的普戒心中不悦,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继续保持面如止水。
“庄公子,你看,我这仁悲寺有什么可做赌注的?”普慧方丈抬手一划拉,道。
嘿,等得就是这句话。
庄飞鹤故意看向门口,又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片刻之后,起身,来到普慧方丈一侧,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