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还记得那夜醉香楼之事?”
庄飞鹤本想问那面罩人掳走她的事,可话说出口之后,又担心让李友儿误会是问自己与她那夜缠绵的事。
他卓然颓笑,怎么可能,她已经没了那时的记忆。
“你认识我?”李友儿没有任何怯意问道。
“这城里,没有人不认识你,醉香楼花魁。”
庄飞鹤知道,自己虽然活着,但是体内依然残留着微量蛇毒,还在发挥着麻痹自己的作用。
当几个时辰前李友儿衣冠不整地从床上醒来,就看到靠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庄飞鹤。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才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自己是风尘女子,并无所谓尊严可言,但还是不希望在自己昏迷之时被人欺辱。
她在醉香楼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正在陪客人喝酒,突然从窗户撞入一高大魁梧看不清面相的人。
接着那人就把自己夺了过去,一声巨响过后,醉香楼一片狼藉。
自己被裹挟着从窗户出了醉香楼,拼命呼救
后来后来就是到这里了。
这里一看就是客栈的客房,除了自己,就是这个让自己看到第一眼就有些熟悉和亲切的男人,她没有任何畏惧和不安。
下床,走近他,摸了一下脉搏,平稳。
或许只是喝醉了吧。
她查看了房间,让她发现了些许异常,这里有几只死兔子,也有几只活兔子,其中一只还被剃光了毛。
房间中间有一张圆形茶桌,在窗户下还放有一张长桌。
茶桌上干净如洗,可长桌上密密麻麻摆着一堆东西,看样子像是植物,有的像是花,有的像是草,有的像是根。
还有一些膏状物,李友儿俯身一闻,顿时变了表情。
什么玩意这么难闻。
这男人,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李友儿试着打开窗户,没有月光,视线所及一片漆黑,她未敢离开房间,也没有挪动椅子脚边的男人。
她又回到床上,裹着被子挨到天亮,直到刚才这个男人突然说起了梦话。
什么穿越、二十块钱、我不想死的。
就在他说完“我不想死”时,醒了。
“那夜的事,怪异可怖得很。”李友儿坦然答道。
庄飞鹤拽过放在圆茶桌上的茶壶,就着壶嘴仰脖给自己灌下一整壶凉茶水。
这样不羁的喝水姿势,才是一个真男人所该有的。
李友儿看着如痴如醉。
庄飞鹤的领口湿了一大片,感到一丝舒畅,才有心情想着要如何安置李友儿。
醉香楼已毁,而她突然变年轻的事又被当地人所熟知。
这里,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地。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换个身份,让她离开云州,去别地重新开始生活。
当当当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应该是店小二。
“庄公子,你已经两天没下楼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店小二关切问道。
“哦,可能是酒喝多了,一直睡到昨夜才醒,酒劲未过,也不想进食,所以一直没下楼,不好意思,让店家担心了。”
庄飞鹤顺着店小二的话接了下去。
“您没事就好。”店小二放心下来,又道:“庄公子,前天夜里醉香楼被炸了,醉香楼里的人都死了,云凌观的人正在调查此事,也在查最近出现在这里的外地客商,我们掌柜子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可能不久之后,就有云凌观的人上门拜访。”
庄飞鹤又是苦笑,这店掌柜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我知道了。”庄飞鹤答道。
店小二一走,庄飞鹤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
房间里或死或活的兔子需要处理,窗户下长桌上的药材也需要处理,还有这屋子里并未散尽的怪异味道同样需要处理。
庄飞鹤蹭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李姑娘,你”